陸臨舟視線還落在走廊盡頭,似乎是在思考要不要過去看看。
舒佳凝跟着出來,看着他手上的黃色背心,有些猶豫地咬了咬唇。
“是有人聽到了嗎?”舒佳凝仰頭看着陸臨舟,眼神裡帶着委屈和不安:“是誰?”
陸臨舟沒回頭,喉結滾動了一下:“不知道。”
他的聲音平穩,聽不清楚帶着什麼情緒。
陸臨舟低頭看了手裡的黃背心一眼,攥進掌心裡準備離開了。
“被人知道也沒關系。”舒佳凝快步攔住他,肩頭長發随着動作微微搖晃:“臨舟,隻要我們畢業了就結婚,那被人知道也挺好的,不是嗎?畢業方案很快就要下來了,我”
“抱歉。”陸臨舟猛地擡頭,眉頭擰成結:“我會當做今天的事沒有發生過。”
舒佳凝一怔,不可思議地看着他:“什麼?”
陸臨舟沉聲道:“這件事,以後也不必再提了。”
舒佳凝咬着下唇,眼眶泛紅,卻硬撐着揚起下巴:“為什麼?”
吊扇在頭頂吱呀亂轉,攪得空氣悶熱難耐。
舒佳凝那雙含着水光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帶着委屈又倔強的傲氣。
她伸出右手,指尖緩緩勾住他的衣角,又很快松開。
她不是個擅長低頭和哀求的女孩,就算是此刻,也是一樣。
陸臨舟沉默着,下颌繃得很緊。
他的視線從她泛紅的眼眶掃到顫抖的指尖,又移開,望向樓下被樹葉切割得支離破碎的陽光。
但舒佳凝卻從那短暫交彙的目光裡,看出他不容置疑的堅決。
她深吸一口氣,終于還是沒忍住紅了眼眶。
昨晚,一向和睦的舒家,因為她的事而産生了分歧和矛盾。
舒母将相框放在桌面上,推到舒佳凝面前。
照片裡,穿着軍裝的男人面無表情,胸前的勳章在燈光下泛着冷光。
“隔壁張姨介紹的,下周見面。”舒母輕聲道:“佳凝啊,人家是副師長家獨子,年紀輕輕就立了二等功,很優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