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捏住衣角,幾乎要揉成鹹菜了,她佯裝莫名:“不知道啊,我很少往那邊去,今天就開了個證明就走了,哪兒都沒去。”
“不知道?沒去?”陸臨舟忽然逼近半步,他的鼻尖幾乎要碰到她的額頭。
林穗穗的笑容僵在臉上。
她看見陸臨舟的喉結緩緩滾動,像是一種無聲的警告。
窗戶透進最後一絲天光,把他的影子投在牆上,有種無以名狀的壓迫感。
“對啊,軍校我去得少,哪裡知道什麼樓的那間教室啊。”她的聲音越來越輕,輕到像被風卷走的蒲公英。
說完,林穗穗緊張地等着陸臨舟的反應。
誰知他什麼表情都沒有,隻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嗯。”他就這麼回了一個字。
不等林穗穗再說話,他忽然轉身走向裡屋,軍褲摩擦發出窸窣的響。
裡屋的木門“吱呀”一聲關上。
林穗穗盯着那扇門,直到門縫裡的光消失,才敢輕輕吐出一口氣。
她這才感覺到自己後背汗涔涔的。
真奇怪啊,人做了虧心事,就是草容易木皆兵的
裡屋門縫漏出一線冷光,陸臨舟的睫毛壓着陰影,盯住飯廳藤椅上的黃色背心。
而林穗穗并不知道陸臨舟還在看着她。
她徑直走到飯桌前,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跑操背心。
“嗯?怎麼在這兒?我沒帶啊?”林穗穗的聲音輕得像片羽毛,小聲嘟囔道:“果然是忘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