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廠大院的梧桐樹下。
林穗穗攥着筒子樓鑰匙,身邊是吳景越。
兩人并排走着,吳景越直起腰,回頭看向林穗穗:“穗穗,怎麼找我聊天,又不說話?”
“景越哥。”林穗穗低頭看着鑰匙上的紅繩,陽光穿過梧桐葉,在她身上投下斑駁光影:“我可能要把宿舍鑰匙還你了。”
吳景越挑眉,轉過身來看她:“搬回陸家了?”
“不是。”她捏緊鑰匙,金屬齒硌得掌心發疼:“軍校那邊安排的,基地有個項目,要封閉半年”
吳景越有些意外:“你要去封閉半年?”
她點點頭:“可能沒法在廣播站工作了,得把鑰匙還你。”
“傻姑娘,”吳景越突然笑了,從褲兜摸出薄荷糖遞過去:“參加基地項目是榮譽,廣播站會保留崗位,還發基礎工資。”
糖紙在掌心發出脆響,林穗穗愣住:“福利這麼好?”
“不然呢?”吳景越笑了下,看着林穗穗:“那我不是半年見不到你人了?”
她咬了咬嘴唇,薄荷糖的涼意從舌尖漫開:“應該是的,項目保密,不能随便回來。”
車間裡的行車突然轟鳴着掠過,吳景越看着她被陰影籠罩的臉,擡手替她拂去肩上的梧桐絮:“找個時間,我請你吃國營飯店的紅燒肉。”
“該我請才對,”她捏着糖紙搖頭:“你幫我解決了這麼大的事兒”
“行,你請。”吳景越轉身:“反正得吃飯,跟誰請沒關系。”
梧桐葉在風中沙沙作響,林穗穗笑了下:“好,那我請你吃最貴的菜。”
吳景越:“一言為定。”
晚上,林穗穗踩着軍校走廊的青磚,走到徐教官辦公室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