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照亮他褲腳滴下的海水,在沙灘上連成銀線。
“穗穗來接我,開心。”陸臨舟直白地說出自己的心情。
林穗穗也笑了,但是還是強硬地糾正他的叫法:“傻臨舟,要叫嫂嫂!”
“不,沒人。”陸臨舟又是一副犟種樣兒。
說完,他突然從懷裡掏出個青斑海螺,貝殼邊緣泛着珍珠母的虹彩:“給你。”
林穗穗低頭,看見海螺表面粘着細小的藤壺。
“做什麼?”林穗穗往後退,仰頭看他,沒伸手接:“又撿些沒用的。”
“噓!”陸臨舟突然把海螺扣在她耳畔,裡面傳出嗚嗚的潮聲:“你聽!”
潮聲混着沙沙的雜音湧進來。
林穗穗:“我們住在離海邊不遠的地方,想聽随時都能來聽。”
“穗穗不喜歡?”陸臨舟擰眉:“老吳頭說,姑娘都愛這個。”
“傻不傻?他說的是姑娘,我是嫂嫂!”林穗穗糾正他的說法,又道:“你要是送給你的小芳妹妹,她會很喜歡。”
陸臨舟搖頭,有點不高興了:“我就要送給穗穗。”
陸臨舟又是那副犯倔模樣,将海螺塞進林穗穗手裡。
林穗穗這才伸手接過來,海螺不算小,挺好看的。
陸臨舟開口道:“在海上是這樣的聲音,你和我聽一樣的!”
他的意思是,他出海的時候,她可以在海螺裡和他聽一樣的聲音?
林穗穗眨了眨眼,心情又有些微妙。
那時的她剛發現月事沒來,還以為自己懷了陸臨舟的孩子,讨厭極了他。
可陸臨舟哪時候是癡傻狀态,哪裡知道孰是孰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