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臨舟把那些照片燒了。
照片沒了,但賀雲川的話,卻像根刺紮在腦子裡。
“重心在哪裡把控清楚,否則容易被人抓住機會。”
被誰抓住機會?他賀雲川嗎?
陸臨舟“咔哒”一聲,推開家屬房的門,門軸轉得輕響。
林穗穗正彎腰拖地,拖把在水泥地上蹭出“沙沙”聲,見他進來,直起身,手裡還攥着拖把杆。
隻見陸臨舟眉峰擰成個疙瘩,下颌線繃得死緊,黑臉沉得像是誰欠了他幾百萬一樣。
又是誰惹他不高興了?
大緻是她一直盯着他的眼神有點“炙熱”,陸臨舟擡眼看她,神色稍稍緩和了些:“我回來了。”
既然能主動開口跟她講話,那就隻是一般不高興。
反正他常常都不太高興,林穗穗也就沒當一回事。
她擡下巴往門口的竹筐指了指,眼神裡帶着點“警告”。
陸臨舟的腳步頓在玄關,沒說話,先擡手解了作訓服的紐扣,外套往臂彎一搭,抖了兩下,沙粒簌簌落在門口的腳墊上。
接着彎腰解軍靴鞋帶,脫了外褲,同樣拎起來抖掉褲腳的細沙,才一起疊好放進竹筐裡。
動作熟稔,一點不耐煩也沒有。
林穗穗看着他這一連串動作,拖把杆往地上頓了頓,嘴角彎了彎,眼裡漾出點笑意,朝他滿意地點了點頭。
陸臨舟擡眼撞見她的笑,喉間動了動,眼底的沉郁散了點。
他往浴室的方向偏了偏頭,聲音還有點啞:“我進去洗個澡。”
“去吧。”
不多時,浴室的門“吱呀”開了。
林穗穗盤腿坐在木質沙發上,面前的搪瓷盤裡擺着切好的蘋果塊,她捏起一塊往嘴裡送。
她餘光瞥見陸臨舟擦着半幹的頭發出來,水珠順着發梢滴在頸窩,洇濕了幹淨的白背心,透出他胸前結實的肌肉。
林穗穗有些不自然地偏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