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佳凝正坐在床上發呆,腳踝處纏着紗布。
突然聽到有推門聲,她猛地擡頭,眼裡瞬間亮起光:“臨舟!你來了?”
她說着就要掀被子下床。
“坐着吧。”陸臨舟站在離床兩步遠的地方,聲音沒什麼起伏:“我就說兩句話。”
舒佳凝的動作頓住了,臉上的興奮僵了僵,慢慢坐回床上,手指攥着被角:“你要說什麼?”
“徐教官讓我通知你。”陸臨舟看着她,眼神裡沒什麼溫度:“明天一早,會有人送你回省城軍校。”
舒佳凝像是被人潑了盆冷水,臉色瞬間白了:“你來找我,就是為了提醒我被遣送回去的事?”
她的聲音發顫,即使是有難以置信的委屈,下巴卻依然揚起:“在你心裡,我就隻配聽這些?”
“還有。”陸臨舟沒接她的話,語氣更沉了些。
“什麼?”舒佳凝咬着唇,眼底泛起水光。
“我以為上次,我已經跟你把話說得很明白了。”陸臨舟的視線落在她纏紗布的腳踝上,卻沒半分關切:“我已經結婚了。你的心思,不用再放在我身上。往後,也不必再單獨跟林穗穗見面。”
舒佳凝猛地擡起頭,像是被刺痛了,聲音陡然拔高:“你是在怪我害她摔倒?陸臨舟,我傷得比她重!你剛才不是還問我‘沒事吧’嗎?現在為什麼突然說這種話?”
“作為基地的領隊,隻要你一天在基地,我就有義務關心下屬的人身安全。”陸臨舟的聲音冷得像冰:“但這和私人情感無關,舒翻譯。”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她泛紅的眼眶,沒再停留:“既然你沒大礙,我話也帶到了。”
說完,陸臨舟沒再停留,轉身就走,沒有半分猶豫。
“臨舟!陸臨舟!”舒佳凝在他身後喊,聲音裡帶着哭腔,手甚至伸出去想抓他的衣角,卻隻撈到一把空氣。
門被輕輕帶上,隔絕了外面的世界。
舒佳凝看着空蕩蕩的門口,剛才強撐的驕傲瞬間崩塌,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砸落下來。
她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可偏偏他的劃清界限,她就是拿他沒辦法。
要是離了基地,她還怎麼待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