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風帶着海腥味,吹得路邊的野菊搖搖晃晃。
林穗穗和黃曉燕并肩走着,散着步,随口聊着天。
“對了穗穗,說起來,昨天我去醫務室找你的時候,在門口碰到賀隊了。”黃曉燕踢着腳下的石子,忽然想起什麼似的:“他還問我,你跟陸隊我關系怎麼樣。”
林穗穗的腳步頓了頓,問道:“他問這個做什麼?”
“誰知道呢。”黃曉燕撇撇嘴:“我還能說你們不好?就跟他講,陸隊那人看着冷,心細着呢,上次你病了,他急得跟什麼似的,肯定是疼你的。”
夕陽的金輝落在林穗穗臉上,她追問道:“那賀隊怎麼說?”
“他就笑了笑,也沒說啥正經的,就說‘是嗎?假戲真做?’”說完,黃曉燕又擺了擺手:“我也給忘了,反正大概就這麼個意思。”
林穗穗的呼吸猛地一滞。
假戲真做?賀雲川這是知道什麼了?
“他真這麼說的?”林穗穗轉過身來,握着黃曉燕的肩膀:“他還說什麼了?”
“沒有了,我跟他也不熟。”黃曉燕沒察覺她的異樣,自顧自道:“不過,我當時感覺有什麼不對勁。就是剛剛跟你聊天的時候突然想起來覺得有點不對勁,哪有說别人夫妻這戲那戲的?你說這話怪不怪?”
林穗穗眉頭緊皺,有點擔憂了起來。
賀雲川,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第二天去後勤部交報表,路過賀雲川辦公室時,林穗穗的腳步猶豫了很久。
她幾次想敲門進去,問問他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可手剛碰到門闆,又觸電似的縮回來。
正糾結着,辦公室的門忽然開了。
賀雲川拿着文件走出來,看見她時愣了愣,随即笑了:“穗穗同志,有事?”
林穗穗的心跳瞬間亂了節拍,慌忙低下頭:“沒事,路過。”
“是嗎?”賀雲川笑了笑,半打趣地問她:“沒想到你還要路過我們空軍辦公室?”
林穗穗面露尴尬,她搓着手,沒話找話地問:“賀隊,我就是覺得最近你們要趕進度,也挺辛苦的。”
賀雲川擡眼,看她一眼就笑了:“穗穗同志特意過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也不是。”林穗穗想了想,決定先從上次的事情下手:“就是想親自感謝你,上次救了我一命送我去醫務室,後來還來看我。”
“你已經謝過了。”賀雲川見她吞吞吐吐不說實話,突然開口道:“你身體怎麼樣了?”
“完全沒問題了。”
賀雲川挑挑眉:“那陪我去拍拍野菊,怎麼樣?”
林穗穗立刻點頭:“可以啊!”
“那你等等我,我去拿相機。”
賀雲川在拍攝的時候,是非常專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