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穗穗坐在床邊疊被子,頭發用根木簪松松挽着,露出一截纖細的脖頸。
“我去工作了。”陸臨舟拿起桌上的軍帽,聲音平穩。
“嗯。”林穗穗頭也沒擡,将疊好的被子往床尾推了推,起身往門口走:“我去洗漱。”
陸臨舟的目光落在她的背影上,看着那截白皙的後頸,喉結動了動,終究沒說什麼。
直到廁所的門“咔哒”關上,他才收回視線。
陸臨舟剛要轉身出門,目光卻掃過了桌角。
那隻玻璃花瓶還擺在昨天的位置,裡面插着的野菊開得正盛,金黃的花瓣舒展着,上面還有點水珠,在晨光裡閃着細碎的光。
陸臨舟的眉峰微不可察地挑了挑,黑眸裡掠過一絲若有所思。
他盯着那束花看了兩秒。
她倒是真把這花當回事了,還特意找了花瓶插起來。
廁所裡傳來嘩嘩的水聲,陸臨舟收回目光,扯了扯唇。
林穗穗漱完口從廁所出來,家屬房裡空無有人,陸臨舟已經出去了。
她攏了攏額前的碎發,轉身想去拿桌上的帆布包,準備去後勤部報到。
剛走兩步,眼角餘光掃過桌角,心裡卻突然意識到了點什麼。
她停下腳步,歪着頭打量那張木桌。
明明一切都和平時沒兩樣,可就是覺得哪裡不對。
林穗穗皺着眉,一步一步挪到桌前,視線在桌面上巡視。
直到目光落在那個玻璃花瓶上,她才猛地反應過來。
花瓶是空的!
昨天她明明往裡面灌了半瓶水,把賀雲川送的野菊插得整整齊齊,怎麼現在隻剩下個花瓶,連片花瓣都沒留下?
“陸臨舟!”她盯着空花瓶,忽然氣笑了,伸手點了點瓶口:“你幼不幼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