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父親待你如何?母親待你如何?家裡長輩待你如何?我二人長相如此不同,還需我明說?”
熾烈的陽光照在傷口上,燒焦般的痛楚她就似感覺不到。言淩蜷在牆角帶着哭腔弱弱地回道:“我以為那是因為她們更喜歡你性格罷了”
“你不過是母親十幾年前未雨綢缪的一顆棋子罷了,如今沒了價值,活着也沒用了!”
“噗”!
言霜的話音剛落,就見蹲在牆角劇烈顫抖的言淩噗地吐出一口血來。
“雖然太子是個很好的儲君,但是誰讓我喜歡奕哥哥呢?爹爹那樣寵我,自然會幫奕哥哥成為新儲君的!”
燦爛的日光映着言霜嬌豔的面容,言淩心中突地想起“阿修羅”三字。
“你明明跟我說太子暴戾恣睢,将來登基了也隻會為害百姓!”
“我要不那樣說,你會聽話地幫奕哥哥?”言霜挑釁地看着她,挑眉拿出一張紙來大笑起來,“太子帶着兵馬進宮前還讓我把幫你評析了的詩稿帶來,或是他早已料到自己回不來了吧?!”
“言霜你無恥!啊!”
用盡全身力氣嘶吼出聲,言淩登時咳出一大灘黑血。
面前恍惚又出現了那個玉冠蛾帶寵溺微笑的男子,他說:“初見你的詩稿時,我便心慕你了。”
胸口一痛,她沉沉地閉上了眼睛。
鳥鳴聲伴着清涼的晨風悠悠掃過,床上的人劇烈一抖,緩緩擡起睫羽。
我還沒死麼?
坐起身看着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屋子,言淩不可置信地狠狠咽了咽口水,這是她未出閣時的院子啊,難道她在做夢?
“大小姐醒啦?”
一個聲音随着開啟的門傳了進來,粉衣丫鬟端着水盆進了門。
“慶兒”
一番忙碌後收拾妥當坐在銅鏡前。
言淩看着鏡中明淨稚嫩的面容,思緒萬千一下子竟湧出了眼淚。
“小姐你怎麼了?”
“脂粉迷了眼罷,”她眸光深邃,定定地笑看鏡中的自己,“霜兒有請我過她的瓊心院用早膳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