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額頭鮮血直流,臉色都變得蒼白起來,說話的時候語氣極為虛弱:“兄長怎麼可打人?”
這維護自己書童的樣子,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似的。
秦倩聽着秦安的聲音,臉上浮現一抹心疼,連忙前攙扶着秦安,取出止血藥粉撒在秦安的額頭。
做完這些,她才皺着眉頭,沖着林軒厲喝了一聲:“林軒,無論什麼原因,你打人終究是不對的。”
“放屁。”林軒聲音冷撤的開口。
他裹了裹身上的大氅,臉色凍的有些發白,不過和秦安相比,臉上多了一絲從容,他的聲音極為平靜,卻秦倩莫名的生氣。
“一個書童,不分青紅皂白,誣陷我,我不能打嗎?我記得曾經有一個小厮,就是說了幾句對秦安不敬的話,就被秦小姐杖斃了。”
秦安咳嗽了急聲,臉上滿是愧疚之色:“兄長,是我管教不嚴,此事我自會好好教訓他,望兄長莫要生氣。”
眼看着秦安在這種情況下依舊為林軒說話,心中就不由的湧現一股憤怒,她擰着秀眉,聲音淩厲:“可他畢竟是秦安的書童,打狗還要看主人,而且,你怎麼證明安兒的頭不是你傷的?”
“你精通暗器,殺人于無形。”
最後一句話是看着林軒說的,目光冷厲,像是認定了是林軒在撒謊一般。
林軒文武雙全,想要無知無覺傷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輕而易舉。
想當年,他們一起去狩獵,秦倩跌落馬,被一隻猛虎盯上,情急之下林軒揮手間扔出一支箭矢,直接穿透猛虎的肺。猛虎驚吓,逃出百餘米後倒地身亡。
所以說秦安頭上的傷是不是林軒傷的,林軒根本就自證不了。
“所以,秦小姐也認為是我傷了秦公子?”林軒冷聲反問,聲音中帶着一抹憤怒,不過他還是極力的壓制着。
秦倩聽着林軒的話,忽然沉默,不是不想說,而是看到林軒這副模樣,職責的話莫名的說不出口了。
于是,林軒的目光又看向秦安。
四目相對,秦安便默不作聲的低下頭,一點為林軒解釋的樣子都沒有。
“哼。”林軒冷笑一聲。
聲音中帶着濃濃的鄙夷。
秦安身軀不由的發顫,委屈兮兮,眼淚止不住的留下。
秦倩看到秦安這副模樣,心頭莫名的一痛,可又看了看林軒,又無法對林軒發怒,隻能沖着圍觀的下人怒喝道:“怎麼還不叫大夫?”
林軒的臉上依舊保持着平靜,但眸子裡卻藏着一抹冷意,也懶得解釋,轉身向着屋内走去。
秦倩望着林軒的背影,臉上浮現一抹複雜之色。
不過還是咬着紅唇把秦安帶走。
林軒躺在床上,望着天花闆,他實在不想待在這侯府。
若是以前,他自然希望留在侯府,可自從知道秦守常為了保自己的親生兒子,不惜冤枉他,還将他移出族譜,從那一刻起,他對侯府已經沒有一絲感情了。
他曾是大乾的破虜将軍,秦家麒麟之子。
按理說,秦守常是平西王,在朝中地位顯赫,即便是打碎陛下生母留下的玉佩,也不可能罰秦家世子禦馬監為奴。
起初,林軒沒有想到這一點,不過在禦馬監三年時間,他有足夠的時間思考。
當朝陛下知道秦府的家事,更知道林軒和葉不染的婚事,一個手誤兵權的侯爺,和一個曾經與他争奪過皇位的王爺聯姻,陛下怎麼可能不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