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盯着他頭頂紋絲不動的厭惡值數值,正欲再說些更難聽的,卻見男人突然傾身,寒涼的氣息似要将她凍住:“我的車壞了,你送我過去。”
蘇晚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緊,看着曆寒蕭毫不客氣地坐進副駕,她忍不住皺眉:“滾開!”
曆寒蕭卻懶洋洋地往後一靠,銀灰色的發絲淩亂地垂在額前,眼尾微勾的桃花眼裡滿是戲谑。
他故意動了動受傷的腿,悶哼一聲,“可真疼,應該是骨折了,要是去醫院,最低得住院三個月。不過,你送我過去目的地,就不去醫院了。”
住院三個月?還能這麼訛人?
蘇晚咬着牙踩下油門,
等她跟着導航開到郊外,才發現這裡竟是一片墓地。
看着曆寒蕭下車後直奔花店買了一束白菊,她的眉頭越皺越緊。
曆寒蕭回頭看她,蒼白的臉上沒了平日裡的嚣張,“扶我上去。”
他指了指受傷的腿,語氣帶着不容拒絕的強硬:“要麼扶我,要麼把我送到醫院,選一個。”
蘇晚蹙眉走過去,兩人沿着石階往上走時,蘇晚能清晰地聽到他隐忍的喘息聲。
到了墓碑前,曆寒蕭輕輕放下菊花,伸手撫過墓碑上的照片。
“媽,我來看你了。”
蘇晚站在遠處,看着曆寒蕭落寞的背影,突然覺得他有些可憐。
他是曆家的私生子,自從曆家長子出了事故成了植物人後,他就被曆父帶回了曆家。
但是他是個扶不起來的阿鬥,曆父為了他早早的定下婚事,希望有人個管他,蘇家想攀附,但舍不得親生女兒,所以這門婚事就落到了蘇晚頭上。
因為曆寒蕭本身就是攻略對象,她當時也沒有異議,就接受了這個婚約。
可在訂婚宴上,曆寒蕭都沒有出現,讓蘇家丢盡了臉面。
但,蘇晚沒計較,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蘇晚的乖巧讓他滿意,後續曆寒蕭的好感度漲了不少。
這倒是成了她唯一的安慰。
不過,現在這些都沒有用了,她的任務變了,她絕不會再受一丁點委屈。
曆寒蕭轉身時,聲音帶着幾分疲憊,銀灰色的發絲淩亂地貼在額角,蒼白的臉色讓那雙桃花眼顯得愈發深邃,“送我回去。”
蘇晚攥緊車鑰匙,微微蹙眉。
她看着曆寒蕭一瘸一拐地走近,受傷的右腿每一步都踩得虛浮。
蘇晚想到他是來祭拜的,刷厭惡感的方法有很多種,但她不想在祭拜故人的墓地刷厭惡值。
“算我倒黴。”
回程的路上,兩人都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