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辭耳尖的潮紅還未褪去,卻硬生生逼視着蘇知予的眼睛,“番茄炒蛋要放兩勺糖,馄饨裡必須加紫菜蝦皮,這些你知道嗎?”
蘇知予握着噴霧的手指驟然收緊,瓶蓋在掌心碾出痕迹。
他從沒給蘇晚做過飯,好像她以前說想吃他做的飯,但他不會做飯,也從沒想過給她做飯。
早知道蘇晚會為了吃一頓飯,而被這個窮小子騙走,說什麼他也要給她做一頓飯的。
“我會學。”蘇知予的聲音冷得像冰,噴霧罐在江辭皮膚上留下一層白霜。
“隻要她想,我也可以請米其林三星主廚來家裡做飯。”
他頓了頓,指尖劃過江辭肩胛骨處的傷疤,“不像某些人,隻能用廉價的糖來讨好。”
休息室的空氣突然變得粘稠。
蘇晚盯着二人厭惡值,江辭的厭惡值穩在30%,而蘇知予的數值卻從60%緩緩升至65%。
厭惡值上升是好事,要不她現在趁機偷偷跑路?
畢竟厭惡值一旦超過75就有生命危險。
想到這蘇晚就起身了,但剛一起身就被蘇知予發現,他幾乎是條件反射般轉過身,目光緊鎖着她,“晚晚,我給他處理好就可以回去了,再等一會兒。”
“我去一趟洗手間。”蘇晚不甘心就這麼放棄繼續賺取厭惡值的機會,說道。
她心裡盤算着,隻要躲進洗手間,讓這兩人單獨相處,厭惡值肯定還會上漲。
蘇知予立即出聲反對,眉頭擰成一個死結,“不行,你剛才也是因為去洗手間才出了事,不能自己去。你再等一會兒,我陪你去。”
蘇晚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看來這個厭惡值是賺不到了
蘇知予很快就處理完了江辭的傷口,消毒水的味道在空氣中彌漫。
他脫下西裝外套披在蘇晚肩上,動作輕柔卻帶着不容拒絕的力道,然後陪着她往洗手間走去。
江辭默默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什麼都沒有說,在不遠處跟着。
蘇知予忍不住回頭對江辭說:“你的傷口處理好了,你回去吧。”
江辭搖頭,他的聲音低沉,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倔強:“我今天是來打工的,我的工作還沒有做完。”
“你受傷了,我會和你們主管說清楚情況,你回去吧。”蘇知予想得周到,語氣卻愈發冰冷,字字句句都在驅趕着江辭。
江辭微微蹙眉,目光落在蘇知予攬着蘇晚肩膀的手上。
蘇知予看似在為他着想,但他知道,這不過是想把他從蘇晚身邊支開的借口。
他沒說話,固執地跟在不遠處,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有節奏的“哒哒”聲,也不知對蘇知予的提議聽進去沒有。
比起江辭自己先回去,蘇晚更願意看到他留下來,這樣她還能躲在洗手間,等着二人的厭惡值漲上去。
慈善晚宴的拍賣環節已經開始,激昂的拍賣師喊價聲從遠處隐隐傳來。
這裡的洗手間又比較偏,鋪着暗紅地毯的走廊上,一個人影都沒有。
蘇晚進洗手間後,确認四周無人,立即讓系統打開了系統面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