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的心跳漏了一拍，陸司沉的目光太直接，像探照燈一樣，幾乎要穿透她刻意維持的冷靜外殼。她攥緊了衣角，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語氣卻依舊平淡：“陸總，我和曆寒蕭沒什麼關系。疏遠你，隻是我覺得，我們本來就不該走太近。”
【陸司沉厭惡值+3，當前53。】
數值的上漲在她意料之中，可看到那抹跳動的灰色，她心裡卻沒什麼波瀾。比起刷厭惡值，她更在意陸司沉眼底那抹一閃而過的受傷——那眼神太真實，真實到讓她恍惚，這到底是任務世界裡的虛拟人物，還是一個有血有肉、會痛會累的人？
“不該走太近？”陸司沉低笑一聲，那笑聲裡帶着濃濃的自嘲，“前幾天趴在我懷裡說喜歡我、想和我領證的人，是誰？”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帶着一絲沙啞，像羽毛拂過心尖，撓得人莫名發慌。蘇晚别過臉，看向窗外飛逝的樹影：“以前是我糊塗，分不清好感和依賴。現在想明白了，陸總不必放在心上。”
【陸司沉厭惡值+5，當前58。】
車廂裡的空氣瞬間凝固，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陸司沉沒再追問，隻是緩緩坐直身體，發動了車子。賓利平穩地駛離市區，朝着郊外的陸家老宅開去，一路無話，隻有引擎的低鳴和兩人之間無聲的張力。
蘇晚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假寐，腦子裡卻在飛速運轉。陸司沉的厭惡值漲到58，不算高，但至少在上漲——這說明她的疏遠策略是有效的。可他剛才那句“以前是我糊塗”，說出口時，心髒為什麼會抽痛了一下？
她甩了甩頭，把那點莫名的情緒壓下去。她是來做任務的，不是來談感情的。陸司沉也好，曆寒蕭也罷，都隻是她任務清單上的名字，沒必要投入真感情。
“快到了。”陸司沉的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
蘇晚睜開眼，車子已經駛入一條蜿蜒的林蔭道，盡頭是一棟古樸的中式别墅，青磚黛瓦，爬滿了爬山虎，透着歲月沉澱的厚重感。門口站着一位頭發花白、精神矍铄的老太太，正拄着拐杖朝這邊張望，臉上帶着慈祥的笑容。
“那是奶奶。”陸司沉的語氣柔和了些，與剛才的冷硬判若兩人。
車子停穩，陸司沉先下車，繞到副駕駛座替蘇晚開門。蘇晚猶豫了一下，還是跟着下了車。老太太已經快步走了過來，拉住她的手，掌心溫暖而粗糙：“你就是晚晚吧？常聽司沉提起你，果然是個漂亮姑娘。”
蘇晚被她的熱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隻能尴尬地笑了笑：“奶奶好。”
“好好好，快進屋，外面熱。”老太太拉着她往裡走，完全沒給陸司沉插話的機會，“司沉這孩子，性子悶，不懂疼人，你多擔待。”
蘇晚的目光下意識地瞥向跟在身後的陸司沉，他正低頭看着她和老太太交握的手，冷茶色的眸子裡沒什麼情緒，頭頂的厭惡值卻降到了50。
這數值變得也太快了，像個頑皮的孩子，完全捉摸不透。
老宅的客廳寬敞明亮，擺着古色古香的紅木家具，牆角的魚缸裡養着幾尾金魚，慢悠悠地遊着，透着歲月靜好的安逸。老太太拉着蘇晚坐在沙發上，噓寒問暖，從工作聊到生活，甚至還問起了她的喜好，俨然把她當成了孫媳婦。
蘇晚隻能硬着頭皮應付，時不時看向陸司沉，希望他能幫忙解圍，可他隻是坐在一旁喝茶，偶爾擡眸看她一眼，那眼神裡帶着一絲看好戲的戲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