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光下的半張側臉深邃濃郁,高挺的鼻骨在頰邊落下一小片陰翳,将那張俊美的臉分割成明暗交錯的兩界。
有點好看的過分了吧。
喬舒念還沒來得及細看,男人就像是感知到了什麼,倏然轉臉擡眸。
她就這樣猝不及防的對上了那雙墨玉般的眼,藏着化不開的濃稠。
是他吧?不會認錯人吧?
來不及多想,喬舒念換上一副公式化的笑臉,謙遜而又從容的說:“您好,打擾了,請問是祁先生嗎?”
男人聞言,淩厲的眉峰挑了挑。靜谧的雙眼如同沁着霧霭,帶着意外和探究。
喬舒念說着準備好的台詞:“您應該不會認識我,我是喬舒念,目前在飛躍集團任職總裁秘書。今天來見您,是想毛遂自薦。”
祁佑禮沒有說話,落在她臉上的眸光幽沉得探不到底。
不認識嗎?
要多熟悉才算認識?
有趣的是,他回國沒多久就聽說了她的名号。
飛躍那位才貌雙全的喬秘書。
而比起這個,更為人熟知的頭銜是周家家主的未婚妻,未來的周夫人。
喬舒念迎着那道諱莫如深的視線,竟有種無所遁形的錯覺,莫名的感到了一絲不安。
她謹慎的遞上自己的簡曆,“祁先生,請您過目。”
男人沒有擡手,輕抿着薄唇,語氣漫不經心:“莫非飛躍經營不善,連喬秘書的薪水都發不起,要跳槽到我這裡來了?”
矜貴持重的嗓音撞進喬舒念耳中,惹得她心尖微微悸動。
他的聲音
和她醉酒那晚聽到的有些像,隻是少了些情動時的隐忍和缱绻。
那晚她醉的太厲害,黑暗中連男模的臉都沒看清,隻是隐約對他的聲音有點印象,像沾了松油的羽毛,沉甸甸的掃過她的耳畔,一遍遍的低語呢喃。
男人已将她片刻的失神收入眼底,斂下情緒,說:“這麼喜歡盯着我看?入迷了?”
喬舒念心虛的捏了捏耳垂,這是她下意識時的小動作。
随即開始極力推銷起自己:“祁先生,我現在就職的飛躍集團與祁氏有很多直接和間接的業務往來,所以我對貴司的内部統籌、外部經營都有着相當的了解,對之後的項目規劃和客戶走向也有很多想法。希望您能慎重考慮聘用我。”
祁佑禮意味不明的“嗯”了一聲,視線卻落在了她被緊身高爾夫球衫包裹的身材上。
今天,她沒有穿刻闆嚴肅的職業裝。
純黑色上衣勾勒出曼妙婀娜的曲線,百褶短裙下是瓷白瑩潤的雙腿,宛如春雨後的嫩竹,亭亭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