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并不相信。
喬舒念的眼底還挂着整夜未眠的疲憊，他的母親被照顧得妥善周到，在他看來，這些都是她舊情還在的證據。
“念念，我了解你，你總是這樣刀子嘴豆腐心，如果不是因為我，你和我母親哪有半點關系？”
喬舒念都快被他氣笑了，這神邏輯簡直讓她無力反駁。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必須冷血到得知你母親受傷還置之不理，任由她一個人在醫院裡沒人管，才能證明我對你沒有舊情了嗎？”
周宴愣了下，要說的話也頓了頓。
“這不重要。”
說不過就不說了。
“你知道嗎？剛剛看到你和我媽在一起的樣子，我就想到了那時候在早餐店裡，每次你炸糊掉的糍粑，都是被我吃掉的。”
那時候，周宴和喬舒念都還在上大學。
每次放假，他們都會去藍淑蓉的早餐店幫忙。
糍粑的火候很難掌握，喬舒念炸了很多次，還是難免一走神就炸糊掉。
扔掉又可惜，她就剝了糊掉的外皮給周宴吃。
周宴吃不下了，她就往他嘴裡塞，一邊塞一邊說：“你要是不幫我偷偷吃掉，藍姨就會扣我浪費食材的工資！”
周宴一邊躲一邊說：“那我現在就去向我媽告狀。”
喬舒念就拉着他不讓他去。
藍淑蓉在攤子外看着他們打打鬧鬧，笑着說：“吵好了嗎？吵好了就來喝杯冰豆沙解解渴。”
那時的時光，明明又辛苦又拮據，卻好像比之後的所有時刻都幸福。
看到喬舒念沉默着回憶的樣子，周宴以為她也同樣動容。
“你還記得嗎？我外婆過世的時候，是你把我從家裡騙出來，還幫我打跑了那些來鬧事的人，你為我做過的事，我都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