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佑禮靜靜地看着她,等待她繼續說下去。
等了許久,喬舒念黯然的聲音才輕輕地飄了過來。
“可是,她用我的身世做誘餌。她說她查到了一些線索。我太想知道了。”
喬舒念垂下了眼,有懊悔,有自責,卻也有義無反顧的無奈。
隻是她沒看見,祁佑禮眼中那瘋長的疼惜和愛憐。
她的聲音很軟很低,像是喃喃自語,也像是在訴說一個遙遠而又模糊的故事。
“我是在福利院裡長大的。院長爺爺說,我不像是被抛棄的孩子,而是像被家人不小心弄丢的孩子。我應該是有家人的,或許他們也在尋找我,也為我牽腸挂肚,輾轉難眠”
“他們也幫我找了很多年,可每次好像找到一點線索,最後又都會中斷。這種感覺就好像,最重要的東西明明就在手邊,卻怎麼碰都碰不到。”
“我,太想知道了”
喬舒念沒有再說下去,她怕會抑制不住喉嚨裡的哽咽。
那些從未宣之于口的渴望,就這樣委婉的說了出來。
她渴望家庭的溫暖,渴望家人的陪伴。
小的時候,福利院裡所有的小朋友都會争先恐後的争取被領養的機會。
而且,像喬舒念這樣又漂亮又聰明的小孩子,總是更容易被家長們選中。
可她每次都會用力搖頭,用稚嫩卻堅定的聲音說:“我不要!我不要新爸爸媽媽!我不和他們走!我要等我自己的爸爸媽媽!”
福利院自然也更願意将領養的機會留給被遺棄和更需要被照顧的孩子。
她堅信院長所說的,她有家人,她的家人也在尋找她。
就這樣一天天的等待,卻什麼都沒等來。
這個話題太過沉重,喬舒念不想沉浸在這樣的氣氛裡,扯開嘴角笑了笑。
“不過沒關系啦,這樣也很好,孑然一身,無牽無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