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靜賢無奈地歎了口氣:“你就算去求她也無濟于事,這件事情可是陛下親自定下來的。”
盛妩點頭,表示她明白這一點。更明白這金雕玉砌的皇宮,實則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先皇五個兒子死了三個。沒有活到成年的公主也有兩個。
何況是在宮裡無人庇佑的棠兒。
“我并不是想去求她,隻是我不能把棠兒一個人留在宮裡。”
魏靜賢沉默。
他了解盛妩,知道孩子就是她的軟肋,而這恰恰也是可以拿捏住她的地方。
片刻後,盛妩出了屋子,魏靜賢立在綠瓦檐下,目光深邃注視着她的背影。
直到那抹倩影模糊,他目光又往景仁宮的方向看去,清冷的眸子裡,閃過一抹寒芒。
旋即,轉身朝乾清宮的方向去。
——
天光一寸寸暗下來。
江府,壽春院。
丫鬟端着藥碗走進裡間,老夫人半卧在床上,一雙染了風霜的眼眸,久久望着窗外夜色出神。
她已經這般坐了許久了。
丫鬟喚她喝藥,她也不應。
大夫人從丫鬟手裡接過藥碗,揮散下人。
接着,舀起一勺遞到老夫人嘴邊:“母親,趁熱先把藥喝了吧!”
老夫人搖頭。見此,大夫人将藥碗擱下,無奈歎氣。
這時,門外傳來江家大爺的聲音,老夫人這才轉過頭來。
待大兒子進到裡間,老夫人忙不疊地問道:“打聽得如何了?”
江家大爺一臉沮喪地垂着頭,沉默片刻,才緩緩開口:“母親,您别等了,她們母女今晚回不來了。”
老夫人頓時捂着胸口,喃喃道:“果然還是逃不過啊!”
大夫人見狀,急忙一下下輕撫老夫人的後背,安慰道:“母親,您先别着急,事情或許還有轉機呢。”
然而,老夫人卻像是沒聽到大夫人的話一般,自顧自地念叨着:“命呀!一切都是她的命啊!”說着,那聚在眼底的淚水,再也忍不住落了下來。
大夫人見老夫人如此傷心,心中也不禁一陣酸楚,眼眶漸漸濕潤起來。
她強忍着淚水道:“母親,您這樣,我們看了心裡更難受。”
氣氛壓抑!
江家抿了抿唇:“兒子打聽到,讓棠兒進宮作伴讀是陛下的意思,想來她留在宮裡也是為了棠兒。”
聞言,老夫人哀歎:“打從知道他登基那天,我就預感會有這麼一天。他的狠毒,我十幾年前就親眼目睹過,我········”
話說到一半,老夫人欲言又止。
這個密秘老夫人守了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