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說過:便是天下男人死絕了,我也不會再回頭找你。
當初和離書上更是寫的明明白白,不入黃泉不相識。
所以,即便是和離後,她發現自己懷了他的孩子,被逼得走投無路,也沒想過要回頭找他。
良久,她雙唇翁動:“他想做什麼?”
魏靜賢抿唇,不敢直接告訴她,怕吓着她。
盛妩見他不語,突然覺得自己這話問的很傻。一個從未對自己動過情的人,過了六年,還能對自己做什麼?
他叫棠兒進宮給朝盈作伴讀,無非是見不得她好。
也許因為當初先離開的是她。也可能是因為當初自己刺傷了他。
他便把這股氣撒到她的女兒身上,想到他的卑劣。
盛妩越想越覺得憤怒,她緊緊握着拳頭,指甲幾乎要嵌入掌心。她無法接受司烨這樣對待棠兒。
她不會讓棠兒給他們的女兒作陪襯,更不會讓他有絲毫接近棠兒的機會。
今日無論如何,她都要帶走棠兒。
她轉身提起裙擺,邁過月華門,往乾清宮去。
魏靜賢跟在她身後,低聲提醒:“他現在皇帝,等會兒見了,千萬别和他頂嘴。”
見盛妩不語,魏靜賢知道她這是又犯倔病了。
這種時候說再多,她也不會聽。
因他跟着,這一路暢通無阻。
禦前伺候的人,都是人精,盛妩和司烨的過往,他們大都知道。
這會兒見魏靜賢同她一起進了殿廊,不管心裡如何變化,面上都未起波瀾。
張德全消息比他們得的早,這會兒正在殿内将魏靜賢見盛妩事無巨細的禀報一遍。
這面剛說罷,那面就見魏靜賢進來了。
張德全立在“正大光明“匾下,刻意挺了挺胸膛,奈何腰杆子不直,任他如何端正,也沒魏靜賢挺拔。
魏靜賢進到殿中,躬身行禮。
“陛下,人來了。”
司烨端坐在紫檀雕九龍寶座上,眼皮輕擡,眼尾自然延伸出淩厲弧度:“領去東廂閣候着。”
“愣着作甚,沒聽見陛下叫你把人領到東廂閣。”魏靜賢斜睨着張德全。
張德全一愣。似是沒反應過來。困惑的看向司烨,見他鳳眸含威,倏然驚覺魏靜賢早把這事告訴了陛下。
這下腰更挺不直了,臨到門口,恨不能扇自己一嘴巴子,懊惱自己大意了。
又一眼瞥見宮廊下的盛妩,想到前些日子,自己因她被陛下罰跪了半休,又想到魏靜賢是盛妩引薦到司烨身邊的,頓時沒了好臉色。
走到她身旁,陰陽怪氣地道:“江夫人”他故意拖長音調,又一甩浮塵,像甩開什麼腌臜東西似的。
“别杵這啊!回頭被大臣看見了,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