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司烨沉着臉,一言不發的離去。一衆宮人跟在他身後,各個打起十二分精神,不敢出一絲差錯。
司烨出了西殿,沒往正殿去,而是徑直回了乾清宮。
魏靜賢進來時,見司烨端坐在鎏金龍紋椅子上,手裡端着一盞茶,也不喝。隻盯着手背上的舊疤發呆。
禦案下落了一地奏折,想是剛剛發了火,魏靜賢默不作聲,上前一一拾起,目光不經意掃到地上的帕子,一并撿起,疊放在禦案上。
特意将那黑眼玉兔的繡面攤在正面。
司烨瞥了一眼:“扔了。”
“是。”魏靜賢拿了揉成一團,随意塞進袖子裡。
又察覺一雙冷沉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查到了嗎?”
魏靜賢回:“是永昌侯打的,且,他還與她斷絕了關系。”
“傳信給風隼,折斷他的手。”
魏靜賢低低應了一聲,又擡眼看去,司烨正低頭呷茶,一雙幽深的鳳眸,任誰也望不見底。
未過多久,魏靜賢出了殿,見皇後被宮人簇擁着,正往這邊來。
他不動聲色地立在一旁,倒是張德全狗腿子跑的飛快。
一路把人迎到了殿門口,通傳後,又親自将人送了進去。出來後還特意瞥了魏靜賢一眼,
“你可别魚目混珠,小心押錯寶。得罪了貴人。”
魏靜賢知他嘴裡的貴人指的是誰。
外人都道陛下寵沈薇,可真寵還是假寵除了陛下,也就魏靜賢最清楚。
他記得當初陛下與盛妩在一起時,不僅晚上喜歡将人折騰到大半夜,就是白日裡興緻來了,也從不忍着。
完事後,還逼着她在畫冊上寫感受,他自己則在下面做批注,種種細節批注,寫的密密麻麻。
要說這事魏靜賢是怎麼知道的,還是他們和離後,司烨突然拿出這本冊子,讓他送去盛家。
他好奇心驅使,半路偷偷翻來看了幾眼。
後來,沈薇嫁進王府,司烨一直對沈薇體貼入微。
體貼到晚上睡在一起,都沒有什麼動靜。
沈薇的貼身女婢隻能對外說,司烨待沈薇溫柔,在床上都舍不得用力。
魏靜賢譏笑!
又從袖口掏出那方帕子,索然皺眉,好好的紅眼兔子,非要繡成黑眼兔子。
不倫不類。
将那帕子扔給一旁的宮女:“燒了。”
宮女瞬間惶恐:“掌印,這不是皇後娘娘繡的嗎?”
“髒了,陛下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