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眼線多了,反而容易暴露。”
又緩緩沉聲道:“皇後故意試探陛下的态度,眼下隻怕是不得不安生了。”
“那盛夫人繼續呆在景仁宮豈不是更危險。”
“你猜盛太後知道了,會怎麼樣?”
小太監聽了,凝思,待想明白了,又是嘿嘿一笑:“叫她們鬥個天昏地暗,盛夫人反而安全。”
魏靜賢扯開嘴角,低低笑了一聲:“那還不去辦。”
“哎!兒子這就煽風點火去。”說罷,扶着腰就要走。
魏靜賢突然叫住了他,從懷中掏出一瓶傷藥遞給他:“先把傷口處理一下。”
目光落在那瓶傷藥上。小太監一眼就認出這是太醫院裡最好的傷藥。
他嘴角上揚:“多謝幹爹挂懷,兒子的身體倍棒,保證明早起來生龍活虎!”
說完,他向魏靜賢拱了拱手,轉身離去。
魏靜賢站在原地,目送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緩緩擡起頭,凝視着漆黑如墨的夜空,眼眸深處的顔色愈發深沉,宛如那無盡的黑夜一般。
這宮裡人心險惡,多得是拜高踩低的人,沈薇讓盛妩來景仁宮,表面看是是顧念舊情。
可她将人晾在西殿不聞不問,下面的人瞧了,總會有那麼幾個不知死活,急于表功的蠢人,替她排憂解難。
他暗暗謀劃,就此,讓幹兒子白玉春裝死,引來司烨。是想看司烨對盛妩的态度,若他動怒,便是給那些蠢蠢欲動的人提個醒。
隻是一想到盛妩将要面對的事,魏靜賢心中總是不忍。她跟了江枕鴻這麼多年,還生了孩子。
這事,司烨有多恨,沒人比他更清楚了。
…
翌日清晨
棠兒緊緊抱住盛妩,仿佛生怕一松手,母親就會消失不見。
一旁等候的宮女,提醒道:“小姐進宮是給公主作伴讀的,哪能一直纏着母親不放呢!快跟奴婢走吧!若是誤了時辰,公主惱了,可是要發脾氣的。”
棠兒聽了,緩緩從盛妩懷裡擡起頭,見盛妩落淚。當下眼眶一紅,卻擡起小手,去就給她擦淚。
“娘不哭,棠兒再不亂說話了。”
盛妩柔柔的撫摸着她的小臉,心裡是說不出的酸楚。她沉默了一瞬,對宮女道:“您先出去,我有幾句話要交代。”
宮女抿了抿唇:“那您可快些,耽擱了,奴婢也要跟着受罰的。”
待宮女出了屋子,盛妩又将棠兒攬進懷裡,啞聲道:“記住娘昨晚給你說的話。”
“嗯,棠兒記住了。”小人兒聲音軟軟糯糯,又道:“他們問我什麼,我都說不會。”
盛妩輕柔的撫着她的發頂,棠兒聰慧,三歲時聽桉兒背書,聽幾遍就能跟着背出來。
如今五歲,三字經已是能倒背如流。二爺常說,她若是個男孩子,當有狀元之才。
宮裡人心險惡,想到那盈公主上次朝自己扔糕點,應是個性子驕縱,不好相與的。
棠兒若表現的比她優秀,定會招來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