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在她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見的聲音,說了幾句話。
小蝶當即點頭:“姐姐,放心,我一定不負你所托,”
盛妩抿唇一笑,又擡手替她整理了一下鬓邊的碎發。
“顔嫔是個好人,你以後好好跟着她,到了年齡,她會放你出宮的。”
小蝶聽後,眼眶濕潤:“嗯,我知道了。你自己也要小心。”
盛妩點頭。
她站在茂郁的樹下,目送着小蝶離去的背影,手漸漸握緊。掖庭不是久待之地。
可她不會去求司烨,那代價她付不起。
她要他主動放自己出去。
——
午時剛過,司烨坐着步攆往禦書房去,魏靜賢和張德全一左一右的跟着,一個頭上纏着紗布,一個眼窩烏紫。
皇帝眼前的紅人,這般模樣,着實不體面。
張德全低垂着腦袋,時不時摸一把眼角,摸一下,疼一下。三十好幾的人了,委屈的直撇嘴。
都怪那讨人厭的盛妩,她把陛下氣惱了,一溜煙跑了。
陛下那口惡氣出不來,就朝他身上撒。他不過是多看了陛下一眼,就被陛下掏的眼窩烏紫。
也幸好陛下沒使勁兒,不然他眼珠子都保不住。
張德全一邊走,一邊偷瞄另一側的魏靜賢,這魏靜賢頭上纏了紗布,倒看着有種别樣的病态美。
那臉在陽光下白得盈盈發光,花瓣似的唇,不點而朱,更有那一雙勾人的桃花眼,潋滟生輝。
得虧他不是個女子,不然,更能把陛下哄得五迷三道。
正心下犯堵,忽見前面甬道裡走出個太監,按說這種不入流的太監,張德全
見司烨低頭喝了,沈薇臉上綻開笑顔。忽然,笑意一僵:“陛下您的脖子…”
司烨喝湯的動作一頓,想起路上遇見的個太監,淡淡道:“野貓抓的。”
沈薇聽了,旋即轉頭看向張德全。
張德全隻能跟着附和:“娘娘,昨兒東廂閣确實進了隻野貓。”
“禦前的人都是幹什麼吃的,竟能叫野貓近陛下的身。”她含怒的語氣顯然帶着責問。
“娘娘恕罪,奴才已受過罰了。”張德全說着,指了指自己的眼窩,又去指魏靜賢的腦袋,面露苦笑。
朝盈在一旁瞧見他倆的模樣,特别是張德全,左眼淤青高高腫起,仿佛一顆熟透的紫葡萄,滑稽至極。當即咯咯笑了起來。
她一笑,氣氛輕松了很多。沈薇便沒再多說。
用過晚膳,天已是黑了,宮人往淨洗室送了熱水,準備伺候帝後沐浴。
魏靜賢卻突然在門外禀報:“陛下,方才有人來報,顔嫔娘娘病了。您可要去瞧瞧。”
話音未落,沈薇面色沉了沉,又見司烨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