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進了東廂閣,一臉震驚,原本整齊的閣内,地上碎瓷一片,撞翻的博山香爐撒了一地香灰。
最讓張德全惶恐的還是司烨脖子上兩道帶血印的抓痕,似貓爪子抓的一般。
看着都疼。
再看司烨倚在博古架上,胸口上下起伏着,雙手死死握着。
那張臉似沉了千年的寒冰,隻看一眼,就令張德全渾身直泛寒。
盛妩從乾清宮一路跑到掖庭。風吹幹淚痕,隻餘眼底一片紅意。
一到掖庭,她就察覺氣氛不對。所有人都直勾勾的看着她。
進了浣衣所,就見安祿翹着二郎腿,坐在嬷嬷長坐的那張椅子是行,盯着她壞笑。
盛妩不覺心下一凜,想必嬷嬷被帶去慎行司的事,他們都知道了。
又見和他的相好冬翹,直直走到她面,一臉譏諷之色:“喲~不是去乾清宮當娘娘了嗎?怎地紅着眼回來了。”
盛妩不願搭理她,欲從一側繞開,卻被她擡手一攔。
“你讓開。”
冬翹一聽,猛地一巴掌扇到盛妩臉上。
那動作極快,盛妩猝不及防被打的一個踉跄。
又見冬翹指着她的鼻尖:“一個沒爬上龍床的小浪蹄子,神氣什麼!還真當自己是娘娘了,我呸!”
“現在整個掖庭都知道,你前腳去乾清宮,後腳浣衣所的嬷嬷就被抓進慎行司。這就是她關照你的下場。”
冬翹故意擡高嗓門,唯恐衆人聽不到。
“你們這些人都警醒些,誰要敢幫她,那就是和陛下作對,崔嬷嬷就是你們的前車之例。”
一衆粗使宮女聽了,看向盛妩的目光都變得幽然。
盛妩知道,經此一事,沒人敢幫自己,她們這些人不對自己落井下石就已經算好的了。
宮裡人慣是欺軟怕硬,今日這一巴掌她要不打回來,那以後就會有挨不完的巴掌。
不僅是冬翹,所有人都敢來欺負她。
盛妩眸色一凜,猛地揚起手來,“啪~”的一聲響,冬翹已是挨了一巴掌。
她捂住臉,怒視盛妩:“你敢打我?”
“來而不往非禮也,這一巴掌還給你。”
話音剛落,那翹着二郎腿,在一旁看戲的安祿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冬翹一見,氣的跺腳:“你不幫我,你還笑。”
安祿的目光在盛妩的臉上定了一瞬,又歪頭去看冬翹,瞬間覺得冬翹那張臉不好看了。身材也不如她。
且,她這性子夠辣,上了床,弄起來才過瘾。
有好的誰還想吃差的,又不覺暗自沉思,他萬不能步崔嬷嬷的後塵。
當即對衆人道:“看什麼看,都給老子幹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