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敬事房總管又搖搖頭,要是真不行,也不會有長公主,還有薛婕妤不也懷上了嗎?
敬事房總管抓耳撓腮的想,也想不明白。
翌日,天微亮,雨歇。
鄧女官端着早膳進屋,盛妩仰面躺在床上,聽見腳步聲,慢慢轉過臉,聲音微弱:“端走吧!”
屋裡靜默了片刻,耳邊傳來鄧女官的聲音:“吃吧!吃飽了才有力氣去儲秀宮接江如茵。”
聞言,盛妩瞬間轉過頭,拉着鄧女官的手:“他答應放人了?”
望見她眼底突然亮起的光,鄧女官垂下眸子,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想起昨夜魏靜賢身上刺眼的血漬,路都走不成了,卻拉着她衣角叮囑,萬不能叫盛妩知道他的事。
鄧女官心裡難受,可也告誡自己,愛一個人沒錯。
可要因為愛生了貪、妒、惡。變成連她自己都不恥的女子,那就是大錯特錯。
她吸了一息,朝盛妩淺淺一笑:“是,陛下答應了。”
盛妩眼眸一亮,多日來的陰霾好似一下子都散了。
身為人母,她怎麼會真的要尋死。
她隻是想賭一把,真到撐不住的時候她自會去吃東西。
現下,得知司烨同意放人。那塊壓在心上的巨石,終于卸下。隻要如茵出宮,她就不會覺得愧疚。
下一步,她想法子離開皇宮。
又因她多日不進食,怕一次吃多了傷胃,鄧女官給她端了燕窩粥和一碗老參湯。
盛妩匆匆吃完,稍作梳洗,就去儲秀宮,走到一半,身體實在虛的厲害,雙腿一陣陣發軟,沒法子,就讓鄧女官先把如茵帶出儲秀宮。
她坐在坤甯宮的玉階下,背靠着石雕獬豸,歇了好一會兒,還未緩過來,就見鄧女官扯着如茵過來。
盛妩愣了下,她見鄧女官闆着臉,如茵則哭哭啼啼的。當下以為如茵在儲秀宮受了欺負,她扶着石像站起身。
就見鄧女官一把将如茵推到她身邊。
盛妩錯愣:“鄧女官,你這是做什麼?”
“你問她。”鄧女官一臉怒色的瞪着如茵。
如茵怯怯的縮了下身子,抽抽噎噎的不說話。
盛妩越發困惑,她握住如茵的手,柔聲問:“怎麼了?你哭什麼?”
“二嬸,我不要離宮。”
這話仿佛給盛妩當頭一棒,臉色晃得一白。
她做了這麼多委曲求全的事,就是不想牽累如茵,不想她因為自己的緣故,一輩子呆在深不見底的皇宮裡。
更不想江家因此埋怨自己!
可她竟然不願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