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薛婕妤輕輕撫上平坦的小腹:“老天保佑,咱們的孩子能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
旋即,又突然委屈的哽咽:“陛下,您要為臣妾和肚裡的孩子做主啊!”
“臣妾今日隻是路過交泰殿,聽宮人說她在這,便讓人把她叫過來,想問問她最近過的怎麼樣?本是好意關照她,可她上來就打了臣妾一巴掌。還說臣妾出身低賤,不配和她說話。”
“臣妾氣不過就與她理論,她就把臣妾狠狠的推倒了。”
薛婕妤邊說邊落淚,哀哀凄凄的模樣,好不可憐!
等了片刻,也不見司烨說話。隻低頭睨着她,眸光深似幽潭,冷冷的,讓人看了心生寒意。
薛晚雲想到自己醒來後,他一句暖心的話都沒有,終于忍不住,由無聲落淚改成了啜泣。
須臾,司烨伸出手,輕輕碰上她的面頰,用拇指緩緩摩挲着她的眼簾下面,像是擦眼淚的動作,後他的手停在她的發頂。靜靜的放着一動不動。
“她沒有打你,也沒有推你。”
薛晩雲一怔!
剛等來的一絲溫暖,如泡沫般瞬間化為虛無。她整個人好似泡進摻了黃蓮的冰水裡。
眼底淚光湧動間,又聽他幽幽道:“無論誰問你,都是你自己不小心絆倒,和她沒有一點關系。”
薛晚雲聽了,心頭更像是被一把無名火烤着。
她十四歲到司烨身邊伺候,從普通侍女到通房,再到北疆五年誓死護他,整整十二年。她全心全意的愛着他。
恨不能把自己這顆心掏了給他。她不求他能同等回應她的感情,她隻要他能偶爾多看自己幾眼。
可為什麼?隻要盛妩一出現,他的眼裡就再也沒有自己。
“朕不是在和你商量。”低沉
說着,司烨抽開身,一邊理着胸前的衣襟,一邊往外走,他腿長,幾步就邁到了門口。
薛晚雲雙手撐在床頭,探着頭喊:“陛下。”這邊一出聲,司烨就出了門,也不知聽見與否。
皇帝的口谕也是聖旨,張德全上前試探着開口:“娘娘,奴才抱您回去。”
薛晚雲一聽,眼裡的凄婉之色随之褪去,面色一凜:“誰稀罕你一個閹人抱,還不快去備軟轎。”
聞言,張德全轉身就往外走,待走出殿門,回身啐了一口。呸!母王八,蛋還沒下,就想學螃蟹橫着走。
另一邊,宮女含霜揣着一包藥粉,急匆匆的回住處。
穿過廊庑拐角處,迎面撞見司烨,吓得手一抖,藥包掉在地上灑了一半。
見人慌慌張張,眼神閃爍。司烨蹙眉:“這藥你偷的?”
含霜伏在地上,連連搖頭:“不是,是奴婢從太醫院領的。”
“那你慌什麼?”
她當然慌了,今日張太醫休沐,太醫院的那群人一提盛妩,都不給藥。鄧女官便委托她,借自己之名給盛妩領出這些消暑藥。
陛下這會兒正為盛妩的事生氣,若叫他知道了,難免不會遷怒自己。
含霜想了想,道:“回陛下,奴婢中暑了,心慌氣短,驚擾了聖駕,還請陛下恕罪。”
一提中暑,司烨一腳将藥包踢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