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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立博沖到甯意身邊,一把攬着她的腰把她抱了起來,冷臉問我,“蘇淺,你就是這麼對一個抑郁症患者的?意意本來就和父母吵架了,你還刺激她?是非要她死嗎?”
甯意縮在周立博懷裡,小手抓着周立博的外套,神情恍惚,臉色蒼白,好像真的被吓壞了。
我想要辯解兩句,卻被周立博打斷,“蘇淺,你可給我閉嘴吧,我怕你刺激到意意,她會更難過的。”
“今晚你滾出去住,别在家裡礙我眼。”
說完,周立博抱着甯意,從我旁邊路過,徑直往主卧走。
路過我時,甯意還伸手,狠狠地在我腰間擰了一下。
腰疼加胃疼,激得我話都說不出來。
已經到晚期了,疼痛越來越頻繁,臉上毫無血色的時間也越來越多。
可是周立博從來都沒有看見過我,他的眼睛隻有甯意。
我沒去酒店,默默地拿了掃把,把甯意剛剛摔了的杯子撿起來,丢進垃圾桶。
做好這一切,我窩在沙發上,手捧熱水,靜靜地數着時間。
主卧裡,我聽見周立博輕聲哼着歌哄甯意睡覺,像對珍寶,生怕她碎了。
我見到了心心念念的偏愛,雖然是他對别人。
淩晨三點多,我還是沒睡着。
暖光燈光下,我抽了一本詩集捧着看。
周立博半夜起來喝水,看見我還在客廳,走過來坐在沙發上,“怎麼不去客卧。”
“沒興趣。”我恹恹的,掃了一眼他光秃秃的手,突然好想知道他和甯意對着那枚戒指時會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