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虛弱’的黎半夏被接回家。
因為沒看見罪魁禍首蘇棠前來迎接,黎家人臉色都有所不滿。
黎半夏體貼的說道:“可能姐姐累了吧,先睡了。”
黎逍抿了抿唇,心中升起一股怒火,“她有什麼資格睡?病的人又不是她!這是她欠你的,應該照顧你!”
說罷,黎逍開始找蘇棠,最後在房間裡找到了蜷縮在床邊的她。
她睡得很不安穩,巴掌大的臉上留着濃濃的憂愁,眼睛緊閉,鴉羽般的睫毛輕輕顫抖,像是做了噩夢。
她很瘦,寬大的衣服在她身上顯得很不合身。
咳了一灘血,她差點暈過去,費盡力氣才爬回房間休息。
她身上髒兮兮的,害怕給人惹麻煩,隻敢縮在床底下休息。
她睡的很沉,如同昏迷了一般。
一陣大力忽然将她一把拽了起來。
她從噩夢中驚醒,對上黎逍的怒容,驚慌失措的喊了句:“哥,哥”
“閉嘴!我不是你哥!我沒你這樣的妹妹。”
她的手腕被抓的很疼,小口抽氣,“黎,黎少爺,能請你,放,放開我嗎?疼!”
“疼?能有夏夏心髒疼嗎?當年耽誤治療,她一輩子都好不了了,你就沒有一點愧疚嗎?”
她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說什麼。
當年被調換不是她願意的,她也不過是一個小嬰兒,沒有選擇的權利。
而她的愧疚,也早在這四年中消磨殆盡。
“說話!不敢承認了是不是?我本以為你隻是被寵壞了,嬌蠻任性了些,我沒想到你這麼容不下夏夏。”
他強行把她拖拽出去,絲毫不管她疼的直抽氣。
一路從三樓的閣樓拖到一樓,趕出門外。
“在門口好好待着反省反省!”
“可我,也,生”後面的病字還沒說出口,門已經關上了。
她慢慢放下了拍門的手,緩緩坐下。
正值深秋,夜裡還有些涼,她隻穿着一件寬大的短袖,風一吹,從袖子穿過,帶走身體每一絲溫度。
因為常年被迫害毒打,她的身體差的厲害,受不住寒。
風一吹,就開始咳嗽。
“咳咳咳”
細細密密的聲音透過門縫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