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一路往外走,走的快了,跛的那隻腳開始鑽心的痛。
痛,但不停下。
越痛,走路的姿勢就越是奇怪。
原本她已經學會了怎麼掩飾自己的殘疾,但在這一刻暴露了。
從後面看,她的背影扭曲古怪。
“夠了!”
江晉城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強迫她停下來。
“你要走到哪裡去?”
他身上的衣服還是濕的,額前的碎發被捋到腦後,明明是狼狽的姿态,在他身上不見分毫失禮。
“松手!”
她此刻抗拒的樣子,和剛剛乖順的被蕭晨抱住的樣子形成對比,激起了江晉城的怒火。
“你腳廢了,還要怎麼走?”
她一頓,緩緩露出一抹蒼白的笑容,反問:“對啊,我是個殘廢,哪有如何呢?江總,這和你又有什麼關系呢?”
她笑着說出這樣的話,宛如一把利刃,插進他的心髒。
她的殘疾是因為改造院。
她進了改造院是因為他。
怎會沒有關系?
“蘇棠!不必用這些激我。”
“不,我不是蘇棠,我叫陳秀,這一點是您剛剛親口說的。”
說罷,她抽回了自己的手,後退兩步。
“江總,該做的我都做了,爺爺的情況開始轉好,我也該功成身退,往後盡量别見了。”
“蘇棠,你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江總,我要回去了。”
在江家短短時間内,她身心俱疲,每時每刻都緊繃心弦,如同架在火堆上不斷烘烤。
她累了。
她想奶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