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來的苦悶侵占理智,等回過神時,他已經坐在酒吧,桌面上空了好幾個酒瓶,眼神恍惚,隻覺得前半生一趟糊塗。
蘇棠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黎逍。
記憶中的哥哥總是斯文儒雅,笑容和煦,總能滿足她所有的要求,會記得每一個節日,會給她準備喜歡的禮物。
在身世沒被揭露之前,黎逍是一個完美的哥哥。
所以當她看見有人偷偷摸摸的往他酒杯裡放東西時,她到底不忍心,提了一句:“這酒不幹淨了,别喝了。”
黎逍一頓,放下杯子,轉頭看去。
四目相對時,蘇棠并不擔心會被認出來,出聲提醒便算是全了最後那點兄妹情分。
她轉身就走。
“等等!”
黎逍下意識追上來,想伸手抓她,卻被躲過了。
“先生,自重。”
“抱歉!我隻是隻是覺得,你有點像一個人。”他的喉嚨發緊,緩慢的接了句:“很像我妹妹。”
蘇棠客氣的笑了笑,“是嗎?那你妹妹一定很幸福,能被哥哥一直牽挂着。”
他露出一抹很難看的笑容,似笑似哭,“不,她過得不好,是我對不起她。”
蘇棠并不想聽他的忏悔錄,若是之前,她還會盼着他們後悔,可現在,黎家的人和事早已随風而去,掀不起半點波瀾。
她想着待會還有事,很幹脆的說:“抱歉,失陪了。”
抽身離去。
發絲飛揚的刹那,黎逍看見了她耳後的一顆痣,心頭狂跳。
那個位置
和記憶中一模一樣。
糖糖曾經抱怨過,這顆痣在算命學上意味着命途多舛,會經曆很多磨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