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的語氣很平靜,如同陳述一個事實,“師兄,回國後安安臉上的笑容多了很多。”
在國的安安病情很嚴重,甚至出現刻闆行為,也從不與人交往,總是将自己封閉在自己的世界裡。
可回國後,她終于有了同齡人的孩子氣,會撒嬌,會生氣,會有情緒變化,小臉上的笑容都多了很多。
她詢問過醫生,醫生告訴她,是因為在華國安安會産生歸屬感,畢竟在國他們屬于華僑,并不太受當地的待見,明裡暗裡遭受的區别待遇和異樣眼神對于成年人而言并不算什麼。
但對孩子的惡意不加掩飾,而安安又格外敏感,會放大這些惡意。
那是一個惡性循環。
也是她從未考慮到的一點。
“而且,我還在等那個名醫回來,我不會放過任何治好安安的機會。”
蕭晨滿臉頹喪之氣,話到這一步,他知道蘇棠是不會離開的,她做出的決定,誰也改變不了,況且孩子就是她的命,是她堅持從死神手裡掙紮回來的線。
“我知道了,我會幫你。别拒絕我,就當就當我在贖罪吧。對不起,小棠。”
蘇棠深吸一口氣,道:“不論我們的關系如何,不影響你是安安的蕭叔叔。”
蕭晨心口一痛,他知道,她沒原諒,但也不會破壞他在安安心中的形象。
“我知道了,小棠。”
“夜深了,師兄快回去吧。”
“好。”
蕭晨深一步淺一步的離開。
送走兩尊大佛,蘇棠緊繃的肩膀終于耷拉下來。
殊不知,樓上的陽台玻璃上,擠着兩張小臉。
江小悔一臉恨鐵不成鋼,揮舞着小拳頭,“爹地怎麼先走了呢?萬一蘇阿姨被搶走了怎麼辦!蠢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