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床上,勾勒出她熟睡中柔和的輪廓。程諾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起身,生怕驚擾了她的美夢。
他輕手輕腳地穿上衣服,最後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蘇塔塔,才轉身離開。
二十分鐘後,程諾推開了一家24小時營業的小餐館的門。
角落裡,一個頭發花白的男人正獨自飲茶。
鐘叔看起來像任何一個普通的退休老人,但程諾知道那雙平靜的眼睛背後隐藏着什麼。
程諾在他對面坐下。
鐘叔笑着開口:“少主,你還是來了。”
他不喜歡這個稱呼。
“我說過不要再那樣叫我。”程諾壓低聲音,“我并不記得你們,而且,你們要找的也不一定是我。”
“少主,你失憶了,但是我們沒有。”
程諾一下子閉上嘴。
鐘叔歎了口氣,從懷中掏出一個信封,推過桌面:“老爺病重。醫生說最多還有三個月。”
程諾盯着信封,沒有伸手:“我不記得了。”
“血緣關系是斷不了的,少主。”鐘叔的聲音變得柔和,“你是陳家唯一的繼承人。家族需要你。”
程諾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打着桌面,這是他思考時的習慣動作。
“有人跟蹤我,你知道是誰嗎?”
他不蠢。
最近他和翠花身邊多了很多奇怪的人。
面前的人,還有那個堵住翠花喊她蘇塔塔的人,還有最近看台上多出來的那對相貌出衆的男女。
他都知道。
所以才覺得緊迫。
“或許是仇家。”
鐘叔保守的給了個猜測,又加了句:“我們的家族挺多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