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在鍍金燭台上搖曳,将水晶吊燈的棱角切割成無數碎片。十二面威尼斯鏡錯落鑲嵌在猩紅牆面上,每面鏡中都映出扭曲的假面。
每個人都帶着面具,眼神肆無忌憚的暴露出狡詐,陰險,貪婪,龌龊。
在觥籌交錯間,細細低語。
間或有幾道視線落在她身上,帶着打量。
那目光,像是将她的衣服都給扒光了。
她有些生氣,但礙于自己現在武力值下降,她忍住了,往角落走,避開那些視線。
身上的麻醉效果正在逐漸減弱,她總算可以站得穩了,隻是仍然不大舒服,渾渾噩噩,像是被困在沼澤。
而被她惦記着的程諾此刻正在和人交談。
他姿态傲慢,面具下的臉看不清神情,但那銳利的眼神似是看透一切僞裝,不經意間對上,後背發寒。
尤其是懷着異心的那幾個人,悔得腸子都青了。
是誰說程大少死了?
是誰說沒了程大少的程家如同一盤散沙,現在的程家主不堪一擊的?
是誰說趁着程家青黃不接之時最适合瓜分這麼大一塊肥肉的?
話雖如此,但這一切都得建立在程大少死了的結果上!現在人活得好好的,瓜分個屁!
整個北美圈都清楚程家那位曾經被流放到極地的大少爺有多恐怖。
尤其是對方還有能力和鐵腕,愣是将程家給洗白了。
這樣的人,如果活着,壓根沒他們什麼事兒。
所以這會要多老實有多老實。
“程少主,這事兒有誤會,鄙人對于您繼位沒有任何意見,有任何吩咐您盡管說。”
程諾什麼話都沒說。
這樣的沉默讓這些人額頭冒冷汗,揣測程大少是什麼意思?是知道了他們的陰謀自己怎麼收拾他們嗎?還是想看他們的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