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慈顔是被柴嬷嬷喊醒的,醒來後隻覺得渾身都酸疼的厲害。
白府是沒有白慈顔的院子的,畢竟她從小就被送去了碧空宗。
還是後來白慈顔要和侯府成婚,白夫人才給她分配了一個院子。
說是院子,其實是白府最東邊的一處荒宅,原先用來堆小雜物的地方。
喊丫鬟稍微拾掇了拾掇,就讓白慈顔住進去了。
裡面的床是用幾塊木闆拼合而成,硬的很。白慈顔出嫁後,雖然也有丫鬟打掃,但看着凳子上結起的灰就知道,定然不是每日都打掃。
白慈顔用手撐着脖頸轉動着脖子,打開門就看到柴嬷嬷一臉擔憂地看着自己。
“怎麼了?”白慈顔問。
“小小姐,夫人有請。”
白慈顔一腦袋黑線,又來?
難道是昨日自己表現的還不夠明顯嗎?
早飯都沒來得及用,就腳步匆匆地跟着柴嬷嬷去了白夫人的院子。還沒進門,白夫人就笑着迎了出來,“阿慈,你來了啊,快來快來。”
說着,親昵的拉着白慈顔的手就進了房間。
将她按坐在椅子上,又給她拿了一副碗筷,“還沒用早膳呢吧,陪娘一起吃吧。”
對于母親的這番舉動,白慈顔多少有些摸不着頭腦。
明明昨天的時候還是橫眉冷對,怎麼才過了一晚,态度就大變樣?
白慈顔有些不解的看向柴嬷嬷,柴嬷嬷皺着眉,臉上的表情複雜的難以形容。
“柴嬷嬷你退下吧,我想同阿慈單獨說說話。”白夫人看向柴嬷嬷說道,柴嬷嬷朝着白夫人扶了扶身,轉身退下的時候,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白慈顔。
房門被帶上,屋子裡隻剩下白夫人和白慈顔兩人。
白慈顔和白夫人的關系并不似尋常的母女,畢竟她從小就不在白夫人身邊長大,雖說後來也回了家,和母親卻是無論如何都親昵不起來。
“阿慈,多吃點,你瞧你瘦的。”白夫人給白慈顔夾了一塊糯米糕。
白慈顔微笑道謝,“謝過母親。”
白夫人有些不悅地歎氣,“你還是不願喊我娘親嗎?”
雖說都是同一個意思,可娘親聽着就是比母親要更加親熱一些。
倒也不是白慈顔不想喊,隻是她實在喊不出口。
見白慈顔停下了吃飯的動作,白夫人臉上又換上一抹笑容,“好了好了,娘也不逼你。”
“阿慈,昨日你婆母來我這兒說的那些可是真的?你當真将侯府的掌家權還了出去?”
白慈顔不語,隻低頭吃飯。
白夫人放下筷子,語重心長勸說,“阿慈,我們白家雖說挂着皇商的名頭,可到底也是商賈之家。這身份,素來要比旁人低一些的。更何況還是侯府那種高門大戶。”
“侯爺立平妻一事兒侯老夫人也同我解釋了,是那孤女懷了侯爺的孩子,沒辦法,才給她一個名分。說是名分,其實不過是聽上去好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