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聽着晚柒柒低低的哭聲,再看看白慈顔一副無所謂的态度,隻覺得頭疼無比。
她拿着拐杖重重敲了兩下地面,“好了,别哭了。”
“阿慈,今日侯府門口的事情,怪不得柒柒,是我讓她将你帶來和我請安的。”
“你說說,自從柒柒入府後,你就找了各種借口推脫早上的請安,有你這樣當媳婦的嗎?”
白慈顔隻覺得無語,不讓請安不是老夫人自己做的決定的嗎?不是說請安耽誤了她睡懶覺嗎?怎麼現在又提起請安的事情了呢?
白慈顔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母親,實在不是媳婦偷懶不來請安,實在是每次來給您請安,媳婦都要在門口等上一兩個時辰的。”
白慈顔說這話是半點情面都不給老夫人留,直接說出老夫人偷懶睡懶覺。
媳婦來給請安,還要等着她起床,尋常哪戶人家的婆母像她這般,每天請安都要媳婦在門口等上一兩個時辰的?
一旁的嬷嬷和丫鬟全都垂下頭,抿嘴憋笑。
老夫人更是氣得又将拐杖往地上敲了兩下,“反了反了!你這是反了!”
“你身為媳婦,在門口等我一兩個時辰又怎麼了?别說等一個時辰了,就是我讓你在門口等上個時辰,你也得老老實實規規矩矩等在門口!”
“這是你作為媳婦該做的事情,知道嗎?”
白慈顔伸手指向晚柒柒,“她入府那麼久,可有一天去給母親請過安?”
老夫人看了一眼窩在姜甯宇懷裡哭唧唧的晚柒柒,輕咳一聲,“柒柒懷有身孕,自然免了請安。”
“她可不像你,入府三年肚子都沒半點動靜。”
“白氏,你要是今年都沒能懷上甯兒的孩子,我們就要懷疑你身體有異,不能生育。若當真如此,就休怪我們以七出之條來休你。”
老夫人這話是相當重了,七出之條中,最重的一條便是無子。
尤其在大盛朝以男子為尊的時代,女子的唯一價值便是生孩子。
晚柒柒聽老夫人這麼說,激動地差點笑出聲。
以七出之條中的無子休了白慈顔,那她白慈顔不僅沒法回娘家,甚至連一些有名的尼姑庵都不會接受她。
到時候她隻能一根白绫了卻餘生。
而她的嫁妝,就名正言順的入了她的口袋了。
她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想想都美滋滋啊!
誰知白慈顔不僅不慌,還冷笑一聲,目光意味深長的掃了晚柒柒的肚子一眼。
“誰知道,不能生的是我還是另有其人。”
姜甯宇氣得用手指着白慈顔的鼻子,“白慈顔,你别血口噴人!我若是不能生,柒柒能懷孕嗎?”
白慈顔捂嘴輕笑,“侯爺也說了,柒柒姑娘是為了給侯爺解毒才不小心懷了侯爺的孩子。說明那個時候侯爺中毒神志已經不清醒了,你又如何能知道,柒柒姑娘肚子裡的孩子就一定是你的呢?”
“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