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荷哪是那會心軟的人,一巴掌就朝張氏打了過去,“你這可不是嘴不饒人就能搪塞過去的。如今女子最是在乎名節,沒了名節那是要拿命來抵的。
你既能說出我做暗門子,自是不想讓我活。如何能說心是好的,我看已經黑透了吧。”
這賤坯子還真是軟硬不吃。
張淑芬捂着紅腫的臉,氣的印堂發青,卻不敢動佟荷半分。
萬一把這賤坯子惹急了,真把他們送進大牢,這輩子可就毀了。
她隻能咽下這口氣,雙腿一軟跪在佟荷面前,低聲苦苦哀求着,“小荷妹子,你可真是誤會我了。我也是女子,最是知道女子的疾苦,哪會想着把你往死路上逼,橫豎是我口無遮難的事。”
說着,她竟落下兩行熱淚來。
佟荷毫不動容,眸色冰冷至極。
張淑芬瞧見了,隻覺得胸口跳動的厲害,全身上下慌的骨頭都軟,正她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餘光瞥見有人把裡長請過來了。
她連忙跪趴過去,抓着裡長的衣角,苦苦哀求着他替自己說句話,“裡長大人,你可算來了。我真是有口無心。你可要幫我們求求情,萬不可讓小荷妹子告官啊。”
來的路上,陳裡長已經從村民的口中知道發生了什麼。
陳家竟還想逼佟荷夥婚,不惜誣陷她做暗門子,想毀掉她清清白白的名聲。
這是多麼陰狠毒辣的人才能做出來的事。
他冷冷剜了張淑芬一眼,一腳把她踹的遠遠的,又對着陳老太道:“眼前擺在你們陳家就兩條路,要麼拉個人去縣裡陳首夥婚,徹徹底底斷了你跟佟荷之間的恩怨。要麼我跟去衙門替佟荷擊鼓鳴冤。你們看着辦吧。”
說完,陳裡長就要走。
陳老太連忙拉住他,“陳裡長,張氏她”
“你休要再說!否則我也幫不了你們陳家。”陳裡長如今聽到陳家人說話,便覺得心煩得很,不等陳老太說完,直接擡手打斷她。
看來陳裡長決心已定,可若是他都不站在他們這邊,陳家也沒路可走了。
佟荷這個小賤坯子,還真是有點伎倆,不過才來聚龍村幾天,就把這裡長迷的神魂颠倒,不講道理的站到她那邊。
陳老太恨透了佟荷,可眼下又隻能求她高擡貴手,放自己一馬。
“佟氏,你可千萬别去擊鼓鳴冤。我們為剛才老二媳婦說的話向你道歉。你看在我一把老骨頭的份上,就此放過我們吧。我們會照着裡長說的做,去縣裡陳首的。”
她說着,就要來握佟荷的手。
佟荷巧妙的躲過,終歸是沒像陳家那樣,把他們往死路上逼,“既然裡長都發話了,我也不必再說什麼。可若是我知道你們沒有去陳首,我也是斷不可能放過你們的。”
朝廷嚴禁夥婚,若是被發現,就要蹲三年大牢,受盡苦楚
饑荒年的犯人哪裡是好過的!?
“知道、知道。謝謝佟丫頭,我老太太會記得你的恩情的。”陳老太聽她軟了話,嘴上忙不疊的說着感激,又拉起被吓傻的劉氏,帶着兩媳婦,逃一般的跑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