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淑芬注意到陳老太逼人的目光,倒也一點不懼怕,隻慢條斯理的把花生往嘴裡塞,那神情無畏極了。
陳老太恨極了她這副表情,卻又不敢把她怎麼着。
先不說她家的弟兄們,各個都不是好惹的。就是念着她為陳家生了個兒子,也是不能動她分毫的。
他們還指着這個帶把兒的高中狀元,帶他們飛上枝頭變鳳凰呢。
這未來狀元郎的母親,如何能是個坐過牢的犯人。
陳老太狠狠剜了她一眼,轉頭看見後院正在砍柴的劉氏,道:“劉氏,你明日去衙門陳首,了了佟荷賤坯子這檔子事。”
‘哐當’一聲。
劉銀瓊手裡的斧頭落地,轉頭看向陳老太,眼中肉眼可見的慌亂,忙道:“此事因弟妹張氏而起,如何該我去衙門自告。”
“大嫂,你别忘了,我家娘子是為誰出頭的,還不是為了讓你有個兒子傍身?”陳地知道劉氏是個愚笨的,又開始拿兒子之事來壓她。
劉氏被辱的不敢吱聲。
可那是衙門,她一個婦人哪敢去,一雙求救的眼睛看向陳老太。
陳老太權當沒看見,撿起胳膊粗的柴火棍,一棍子敲在她的背上,吼道:“難不成你還想讓我這把老骨頭去?還是你想要你男人或你那賠錢貨去?”
聽說要送女兒和丈夫去,劉銀瓊不敢再有半句怨怼,隻得委屈巴巴的應下,“娘,我去,我去”
“你放心吧,娘自不會因為此事,讓老大休了你的。”替罪羊找到了,陳老太松了口氣,丢了手中的柴火,轉身就回了屋。
陳地冷森一笑,也回了自己屋。
翌日。
天才将将亮,張淑芬就醒了,豎着耳朵聽隔壁大房的動靜。
昨日說好今日去衙門陳首,怎的一點動靜都沒有。
莫不是大房那邊想明白了,不打算當替罪羊去陳首。
可若是如此,這事不又回到她身上了。
不行!
她還有個上學堂的兒子,哪裡是能坐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