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覺到一股強烈的酸脹感從穴位處蔓延開來,像是有股暖流在和刺痛激烈對抗,那種冰火兩重天的感覺幾乎要把人逼瘋。
他也沒有功夫計較顧瑤的舉動,隻能咬緊嘴裡的毛巾,憑借着軍人的意志力,忍受着雙腿上的劇痛。
半個小時後,顧瑤把銀針收起來,動作輕巧熟練,沒有讓陸戰霆感覺到額外的疼痛。
“現在腿上有沒有什麼感覺?”她一邊用布巾仔細擦拭着銀針,一邊擡頭問道。
陸戰霆大口喘着氣,胸口劇烈起伏,緩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他閉着眼仔細感受着雙腿的變化,忽然,一抹驚喜浮現在臉上:“好像有暖流在腿上的經絡中遊走。”
那股暖流像是初春的溪水,一點點融化着冰封的河道,帶着生機與希望。
“那就對了,藥水配合針灸,能幫你把雙腿的毒素疏通,繼而排出去。”顧瑤欣慰地笑了,眼角的弧度柔和了許多。
陸戰霆身上被汗水打濕,背心緊緊貼在皮膚上,勾勒出緊實的肌肉線條。
盡管現在是夏天,潮濕的衣物貼在身上也定然難受,更别提睡覺了。
顧瑤重新幫他拿了一套短褲短袖,疊得整整齊齊放在床邊。
隻是以往陸戰霆換衣服都是亮亮幫忙,她隻有在陸戰霆還沒醒來的時候,幫他換過兩次衣服。
現在兩人都是清醒的情況下,顧瑤有些尴尬,雙手在身側悄悄絞着衣角,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她前後兩世都沒有交過男朋友,哪裡敢當着男人的面給他換衣服。
空氣裡仿佛彌漫着一種微妙的氣氛,帶着絲絲縷縷的暧昧,讓她的臉頰微微發燙,連耳根都染上了一層薄紅。
“那個,你能自己穿衣服嗎?”顧瑤的聲音比平時低了幾分,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窘迫,像是蚊子哼似的。
陸戰霆揭開眼皮,懶懶地看她一眼,眼神裡帶着一絲戲谑,嘴角還噙着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