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強聽聞這話,卻有些為難:“妹子,今天估計是買不到豬仔了。”人家這邊正忙着老母豬難産的事,看這情況,母豬能不能活下來都不一定。
顧瑤卻眼睛一亮,往前湊了兩步說:“李大哥,說不定我能幫上忙呢?你忘了我是學醫的了,要不咱們去問問?”
李自強愣了愣:“妹子你還懂這個?這可是老母豬啊”
“牲畜生産和人生産的道理相通,都是骨縫開合的事兒。”顧瑤說得十分笃定,已經推着自行車往人群裡擠了,“劉大爺家要是母豬保不住,咱們今天确實是白跑一趟;可要是能救回來,說不定還能選到最好的豬仔呢。”
圍觀衆人聽見這話,紛紛側目。一個穿着補丁褂子的老漢正蹲在豬圈牆根抹眼淚,聞言猛地站起來,激動地問:“你說你會接生?”
他滿臉的褶子都擰成了疙瘩,煙袋鍋子掉在地上都沒顧上撿。
“俺家老婆子請來的專門接生豬仔的獸醫都說沒救了,這可是俺家最能下崽的老母豬啊!”
顧瑤看清他腰間系着的牛皮圍裙上沾着豬糞,知道這就是豬主人劉老漢,忙說道:“大爺,讓我試試吧?死馬當活馬醫,總比眼睜睜看着強啊。”
豬圈裡傳來母豬凄厲的哼唧聲,還混着婦人的啜泣聲。
劉老漢咬了咬牙,往旁邊挪了挪:“同志你盡管試!真能救活它,俺分你半窩豬仔!”
顧瑤剛要進豬圈,就被一個頭戴紅圍巾的接生女獸醫攔住了:“小姑娘别胡鬧!這母豬難産三個時辰了,子宮都要脫垂了,強行下手會出豬命的!”
“我有分寸。”顧瑤沒跟她争辯,趁衆人愣神的功夫,假裝系鞋帶,摸了摸褲兜,悄悄從空間裡取了一副無菌手套和催産素針劑,藏在卷起的袖口。
鑽進悶熱的豬圈,顧瑤就被一個婦人攔住了去路。
“唉,你幹什麼的?”劉大爺的媳婦楊春花不悅地瞪着顧瑤,“你是誰啊?不知道這裡面正亂着嗎?進來幹什麼?趕緊出去!”
“大娘,我來幫母豬接生,再晚點不光是母豬有危險,裡面的小豬仔也救不了了。”顧瑤解釋道。
楊春花聽到這話,有些猶豫。
劉老漢走進來說:“老伴,要不讓她試試,說不定能成呢?”
這時,李自強帶着一個年輕男人擠進豬欄,那男人是劉老漢的兒子劉彪。
“娘,李大哥說了,這位顧同志是學過醫的,讓她看看吧,再拖下去母豬都要死了。”劉彪着急地說。
眼看楊春花就要松口,一旁的女獸醫有些不樂意了:“劉嫂子,我可醜話說在前面,這要是讓她接生,豬死了,可别賴到我身上。”
這位女獸醫五十多歲,她并沒有正經學過醫,隻不過家裡有一門傳承下來的接生豬仔的經驗。
現在突然冒出來一個學醫的女人,女獸醫頓時有了危機感。
“這”被女獸醫這麼一說,楊春花又有些猶豫了。
一旁的劉老漢卻直接讓顧瑤放心去做,就算母豬死了也不會怪罪她。
“我會盡力的。”顧瑤認真地說。
女獸醫冷哼一聲,直接解開身上穿戴的圍裙,丢給楊春花:“你們家母豬出事,可别賴我身上。”說完,她轉身就離開了。
女獸醫的離開并沒有影響到顧瑤,她靠近母豬,先摸了摸母豬的脖頸,又俯身查看産道。老母豬渾身是汗,後腿刨得水泥地簌簌掉渣,肚子裡的小豬仔還在微弱地拱動着。
“系統,幫我掃描一下母豬肚子裡小豬仔的情況!”顧瑤在心裡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