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紅岩來微光協商工作。
于飛和章司遊也來了。
會議中途,鐘琦端了茶具進去。
江采薇瞥了一眼,有些奇怪。
這裴昱鳴該不會又像上次那樣,讓她當場表演功夫茶吧。
如果真是這樣,那她這次肯定拒絕。
裴昱鳴坐到茶具前,用濕巾擦了擦修長的手指,對着衆人說:
“大家開會也累了,我給大家來點茶水。”
于飛今年五十多歲,一副儒雅做派,平日裡也愛喝茶。
“沒想到裴總還有這閑情雅緻。”
章司遊微微眯眼,忽然想起,江采薇也喜歡在家泡茶喝。
他緊緊盯着裴昱鳴的手。
今天裴昱鳴身着黑色襯衫,襯衫的左胸口是青綠色的竹子刺繡,給他整個人添了幾分清隽雅氣。
骨節分明的手,端着紫色茶壺,在青白色的茶碗上遊走。
一番行雲流水般的動作,袅袅茶香肆意。
那樣熟練的動作,和江采薇的無異。
他轉過頭來,又去看江采薇。
江采薇已經很久沒見過裴昱鳴泡功夫茶,眼睛鎖在他的動作中,心中暗驚。
以往他隻會囫囵吞棗,甚至落幾個流程。而此刻,每一個流程,每一個動作都沒有落,精準而熟練。
看來這幾年,他在這方面精進不少。
一杯青白蛇的茶碗,盛着黃色的茶湯,放在她面前。
她雙手接過,湊到鼻尖,清香沁人心脾。
于飛一頓溢美之詞,章司遊默了默開口:
“不知裴總師從何處?”
裴昱鳴飛快地瞥了一眼對面的江采薇,笑道:
“我是跟着京州的江大師學得。”
“江大師”這個詞語一出,江采薇手一抖,茶湯漫出來一些。
一旁的沈清揚見狀,抽出一張紙,遞給她。
章司遊微微皺眉,又喝了一口茶湯,明明茶湯甘醇,他卻隻品到滿滿的苦澀。
于飛不懂其意,笑道:
“裴總是青出于藍勝于藍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