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
裴昱鳴猛地坐起來,手臂上的吊針因為大幅度動作歪了,手背傳來一陣刺痛,但他恍然未覺。
他輕嗤一聲,冷笑道:
“反正你最喜歡做的就是盲人,對别人的真心視而不見。”
“真心”兩個字仿佛利刃,刺到皮肉裡冒出鮮血來。
江采薇捏緊手中的手提包,咬了咬唇,嘲諷道:
“我喜歡做盲人,那你就喜歡做颠人。
你明明有女朋友,還明裡暗裡地來撩撥我。
怎麼樣,一邊抱着小女友,一邊撩着下屬兼前任,是不是很爽呀,裴總?”
想到這兒,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憤湧上來。
“裴昱鳴,我記得你之前不是這樣的。
至少在感情的世界裡,你愛憎分明,界限感和潔癖很重。
現在是怎麼回事,出了社會,成了總裁,就變得渾濁不堪了?
還是說,你就是想看到我痛哭流涕,哭着跪下來,說我錯了,你才能平複當年的不甘心?”
裴昱鳴張了張嘴,一口冷水灌進來,根本說不出話來。
是啊,他的本來目的不就是如此嘛?
她總是如此聰明,一眼看透他,讓他變成一個不堪的小醜。
江采薇說着說着眼眶漸漸泛紅:
“我告訴你,裴昱鳴,關于過去,我無愧于心。
我所有的抉擇,都是根據當時的處境做出來的最好的決定。
至于那個孩子”
她哽咽住了,聲音輕飄飄的:
“它離開了,也是它在當時做得最好的決定。”
他們本來就不适合在一起。
猶如花束般的戀愛,面臨現實時,一敗塗地。
無力抗争,因為代價太過血腥了。
她站起來,雙腿一軟差點摔倒。
好在她扶住了椅子,穩住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