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昱鳴收回手,看了一眼那個綠色身影,拿起相機,抓拍了一張。
江采薇一時逞強,走了幾步就氣喘籲籲。
倒是裴昱鳴健步如飛。
因為太久沒運動,江采薇心跳過速,有些難受。
裴昱鳴見狀,從背包裡拿出一瓶電解質飲料,扶着她,緩緩喝了幾口。
“不過三百米的山,把你累成這樣。
你平時是不是沒有運動量?”
江采薇:“”
裴昱鳴看了她一眼,彎下腰說:
“我背你吧。”
江采薇連連擺手:
“沒事了,我可以自己走。”
說着她站起來,結果因為蹲久了,眼前一黑,差點後仰。
還好身側的裴昱鳴眼疾手快,不然後仰摔下去,不堪設想。
裴昱鳴的臉色頓時黑了起來,也不管江采薇的想法,将身後的包調整到胸前。
不由分說蹲下來,抓住她的小腿,使得她受力往前趴。
江采薇下意識地勾住他的脖頸,意識到自己被人背起來,這人還是裴昱鳴,她渾身僵硬。
裴昱鳴背着她一步步往前走,江采薇看了一眼山腳下,一陣眩暈。
她其實有點恐高,所以很少爬山。
大學時,他也帶她去爬過山,和現在差不多,體力不支,最終也是他背着她上的山。
沒想到時隔四年,她再次又趴在了他的背。
熟悉的木質調,夾雜着松林的晚風味,眼眶漸漸濕潤。
突如其來的感傷,鋪天蓋地地漫開。
作為一位言情小說家,習慣性描寫感情的拉扯,但當自己經曆時,卻總是手足無措,隻能用理智來竭力壓制。
但此刻,她選擇漸漸軟下身子,将臉靠在他的肩膀上,深深吸了吸他身上的氣味
——像戒斷多年複吸的毒品,帶着一份難以言說的蠱惑力。
他的肩膀不再瘦弱,而是愈發沉穩有力,帶給她莫名的安心感。
就讓她沉溺一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