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辭腦中轟然一響,才愕然反應過來,霍雲湛說的柳若蘭流血的地方,是何處。也明白了,他口中那句“動作太猛烈”,說的又是什麼腌臜事!
她猛然握緊了手,隻覺得荒唐透頂,一股惡氣直沖腦門!
雖然,霍雲湛不知道她已經知曉他是霍雲湛之事,可他自己難道不清楚嗎?!他與柳若蘭房事激烈,害得柳若蘭見了紅,竟還有臉跑來問她?
這簡直是把她的臉面按在地上狠狠踐踏!羞辱人也不是這麼個羞辱法!
沈清辭心中怒極反笑,唇角勾起一抹淬了冰的弧度,深吸口氣:“好,我去瞧瞧。”
晚晴聽聞,俏臉煞白,憂心忡忡地望向沈清辭,卻被她反手握住,輕輕拍了拍手背以示安撫。
她倒要親眼瞧瞧,這對奸夫淫婦,還能在她面前演什麼驚天大戲!
沈清辭跟着霍雲湛步入主院寝屋,一股未散盡的難聞氣息撲面而來,熏人欲嘔。
柳若蘭僅着裡衣,慵懶躺在榻上,臉頰潮紅未褪,鬓發汗濕,眼角眉梢俱是餍足後的媚态。
見沈清辭進來,柳若蘭唇邊牽起一抹虛弱卻難掩得意的笑:“打擾弟妹了。”
“本不該為這等私密事叨擾弟妹,畢竟房事激烈而出血,着實難以啟齒。”
“但我聽聞,女子有孕初期,脈象未顯時,亦可能見紅。”
“我相識之人裡,唯你身懷六甲,想來對此略知一二。這才不得不讓‘雲霆’将你請來”
這理由聽着冠冕堂皇,沈清辭卻從柳若蘭那毫不掩飾的譏诮與挑釁眼神中,敏銳察覺到了異常。
她幾乎可以斷定,柳若蘭十有八九猜到了,眼前這男人并非霍雲霆,而是霍雲湛!
之前她便有所懷疑,霍雲霆與霍雲湛雖是雙生,習性細節處終究有異。柳若蘭與二人夜夜同眠,肌膚相親,怎可能毫無察覺?
柳若蘭定是猜到了,卻不欲揭穿,偏要以此來膈應她這個正妻!即便她沈清辭此刻應是被蒙在鼓裡,柳若蘭也忍不住要借此機會暗中嘲諷,宣示她的勝利!
柳若蘭那溫婉的表情下,眼神赤裸裸地仿佛在說:瞧,你是霍雲湛的妻又如何?懷着他的骨肉又如何?如今他還不是為了權勢,為了我柳家,夜夜躺在我床榻之上,頂着另一個男人的名義,與我颠鸾倒鳳,盡享魚水之歡!瞧,霍雲湛多勇猛孟浪啊!
沈清辭心中猶如萬千鋼針攢刺,痛得幾欲窒息,面上卻依舊波瀾不驚。
柳若蘭這點下三濫的挑釁,比起前世她知曉真相後,那對狗男女對她犯下的樁樁件件,不過是開胃小菜!
沈清辭強壓下心頭翻湧的恨意,如柳若蘭所願,垂眸作嬌羞尴尬狀:“嫂嫂上一次月信是何時?”
“是月初,離下次,還有大半月呢。”柳若蘭語帶嬌慵地應着。
沈清辭點了點頭:“如此說來,侯爺幾日前歸府時,大嫂身上應是剛幹淨。”
“侯爺回府不過六七日,即便當真有孕,怕也不會這般快便有反應。”
“大嫂不妨再等個十天半月,看看月信是否如期而至。”
“至于這見紅緣由,我實非醫者,委實不知,還需大夫仔細瞧瞧才是。”
“是嗎?”柳若蘭故作失望地歎了口氣,“我還以為這也是有孕之兆呢。那想來,便真可能隻是先前太激烈,不小心傷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