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音帶着哭後的沙啞和酒後的微醺,更添幾分楚楚可憐。
柳若蘭已經快步走了過來,目光銳利地在沈清辭和霍雲湛之間來回掃視,語氣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聲音卻是輕輕柔柔:“雲霆,這是怎麼了?”
“你與弟妹怎麼在這裡說話?弟妹怎麼還這般模樣?”
她視線落在沈清辭微紅的眼眶和略顯淩亂的衣衫上,眼底閃過一絲妒色與怒意。
沈清辭不等霍雲湛開口,便連忙搶着解釋道:“嫂嫂,都怪我。今日我路過這桃花林,見桃花開得正好,便想起想起亡夫,一時情難自禁,便貪杯多喝了兩盅。”
“方才方才許是有些醉了。”她說着,擡手拭了拭眼角,“腳下不穩,險些摔倒,多虧侯爺眼疾手快扶住了我,才沒釀成大禍。”
随後,沈清辭低下頭,神情溫柔地撫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聲音帶着後怕與慶幸:“幸好有侯爺在,若真摔了這一跤,我我肚子裡的孩子,恐怕都要跟着遭殃了。多謝侯爺。”
她這番話,既解釋了方才的失态,又不動聲色地強調了自己腹中還懷着孩子,不可能和霍雲湛發生什麼,順便将霍雲湛扶她的動作合理化
霍雲湛看着沈清辭這般滴水不漏的應對,心中百感交集,面上卻隻能順着她的話搖頭道:“弟妹不必客氣,我是雲湛的兄長,保護他的孩子,也是我分内應當之事。”
他說這話時,目光複雜地掠過沈清辭的臉龐,又若有似無地瞥了一眼柳若蘭。
柳若蘭聽着他們二人一唱一和,有理有據,心中早已氣得銀牙暗咬,妒火中燒。
她分明看到方才兩人之間那暧昧不清的氛圍,霍雲湛看沈清辭的眼神也絕非不單純!
可偏偏他們說辭圓滿,讓她抓不到絲毫把柄,也不好當場發作,隻能強行按捺下心頭的怒氣與不甘,臉上擠出一抹溫婉的笑容。
“原來如此,弟妹思念雲湛,也是人之常情。隻是這酒還是少飲為妙,尤其你如今身子不便。”
柳若蘭柔聲說着,上前一步,親昵地挽住沈清辭的胳膊,“這園子裡風大,弟妹還是随我回院子歇息吧,免得再出什麼意外,吹了風着了涼可就不好了。”
回去的途中,柳若蘭狀似無意地提起:“對了,我近來想着,是不是該去山上寺廟裡上柱香,為侯爺求個子嗣。不知弟妹可有興趣同去?也正好散散心。”
沈清辭心中冷笑,知道柳若蘭這是按捺不住,終于上鈎了。
她面上卻露出幾分意動與哀戚交織的神色,輕輕歎了口氣道:“嫂嫂有心了。不瞞嫂嫂,我也正想着,去廟裡為雲湛點一盞長明燈,求菩薩保佑他保佑他來世能平順安康。”
她說到此處,眼圈又微微泛紅。
柳若蘭聞言,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連忙道:“那正好,我們便一同前往,也好有個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