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檸輕輕颔首,她知道阿姨說的那個人,應該就是薄硯舟。
她邁着輕緩的步子,走到了長廊盡頭,伸出纖細的手敲了敲門。
“進。”
男人低沉的聲音落下後,桑檸開門走了進去。
偌大的落地窗前,站着一道颀長的身影,僅僅隻是一個背影,她就認出他來了。
“薄先生,我怎麼會在你家裡?”
薄硯舟聞聲回眸,對上了桑檸憔悴的面龐。
他面無表情的越過她:“你剛上我的車就暈倒了,我不知道你住在哪,隻能先把你帶回來,阿姨已經喂你服過藥了。”
“謝謝薄先生”
“怎麼不叫小叔了?”
男人繞過偌大的書桌,拉開椅子坐下。
桑檸怔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
“剛剛在車裡的時候,不是喊我小叔嗎?既然你是澤川的妻子,他也還沒有簽字,你确實該喚我一聲‘小叔’。”
男人靠在椅背處,狹長的眼尾輕微上挑,目光深邃,看不出表情。
在車裡那樣喚他,無非是當時的腦海中,閃現了一個很瘋狂的想法。
可眼下她身體不适,自然沒有考慮那麼多。
桑檸正要回應時,一道稚嫩的聲音,忽然從書房外面傳來。
“爸爸,小叔公真的在家嗎?”
桑檸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怔了一下。
這是她的兒子薄語軒的聲音。
他怎麼會在這裡?
“在的,剛剛爸爸問過了。”
當薄澤川的聲音也随即響起時,桑檸感覺頭皮一陣發麻。
雖然才剛當衆提出離婚,但這個節骨眼上,被他們看到她出現在這裡,跳進黃河都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