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蘭夜班回家,打開房門,沒看見我,她心裡嘀咕這小子跑哪去了。如果是下午,我有可能是出去找工作,但現在可是早上。張蘭洗了澡,換上裙子,等了一個小時,依然沒看見我的影子,她心裡有點害怕了。該不會,是那天自己語氣說重了,這小子離家出去了吧?不可能,他人生地不熟的,能去哪裡。
張蘭來到前台,看見值班的老張頭正在打盹,叫醒了他。
“叔,你有沒有看到和我住一起的那個男孩?”
老張頭想了一下,說道:“我好像剛才聽見他和另外幾個人說,要到214去喝酒。”
張蘭松了口氣,還以為這小子幹嘛去了呢。不過一想到他怎麼和别人喝酒去了,心裡就一陣忐忑,還帶着一股氣。她問老張頭:“214裡面是什麼人?”
“三個年輕人,今天早上搬過來的。”
“他們是幹嘛的?”
“看起來像是無業遊民。”
年輕人,無業,還要喝酒,那不就是妥妥的街頭混混。張蘭不反對我交朋友,出門在外,多條朋友多條路,但是也得搞清楚對方為人怎麼樣才行。她擔心我剛從鄉下出來,未經世事,等會被人帶去割腰子都不懂,于是她氣呼呼的朝214走去。
但她不知道的是,在老張頭眼裡,她這個打扮清涼,晝伏夜出的女孩,也不是啥好人。
214房間内。
“陳浩,你們怎麼說搬就搬啊,原來那地方不住了?”我有些詫異。
這間旅館裡有日租和長租的服務,昨天我和陳浩等人聊天的時候談到自己的住處,結果陳浩當場就收拾行李要過來這邊。我住的是206,陳浩就決定住在斜對面的214。
“什麼話,我們是兄弟,自然是要住一起了,彼此之間有個照應。”陳浩微笑道。
事實上他想的是老子如今都有錢了,還住個破爛民房幹什麼。我聽完陳浩的話深受感動。
“砰砰砰”
屋裡四人正談天說地,聽到敲門聲,衆人皆是一驚。這剛搬過來,怎麼就有人找上門了。再加上他們昨天偷了東西,還将兩個保安揍了一頓,一時間幾人做賊心虛。四人對視,看向門口。
陳浩小聲說:“應該是警察。”他指了指窗戶,示意幾人和他一起。
四人謹慎地站起身子,盡量不發出聲音。他們住的是二樓,不高,就這樣跳下去好像也問題不大。
“砰砰砰”
敲門聲再次響起,陳浩比了個手勢,先人一步跳了下去。
“阿明阿明在嗎?”
張蘭第三次敲門,終于喊了我的名字。我松了口氣,心想馬的氣氛這麼焦灼,結果是張蘭。我攔住準備跳下去的阿豪和老許,“不用跳了,是我表嫂。”
我開門。
張蘭斜着眼睛打量着房間,看見一地的煙頭和啤酒瓶,她臉立馬黑了下去。
“跟我走。”她抓起我不由分說地走回自己的房間,路上碰見了一瘸一拐,滿臉哀怨的陳浩。
“我說大姐,你找你表弟能不能直接喊呀,馬的,光敲門不講話,你是想吓死我們嗎?”他昨天本來就挨了一頓扁,臉上挂了彩,現在還從二樓一躍而下,崴了腳,樣子滑稽得很。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張蘭白了一眼,認定了眼前這人不是什麼正經人,她拉着我進屋,砰的一聲将門關上,留下一臉懵逼的陳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