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聽!聽聽!八百塊!他自己掙?”辛雅雲指着洛溪對徐梅說。
“他不是睡糊塗了,就是被山裡的野物迷了心竅!”
“老徐,你還不管管他!”
徐二柱看着洛溪那雙異常執着的眼睛,又看看氣得快暈過去的老伴,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他猛抽了兩口旱煙。
“小洛,你有心,叔知道。”
“但這錢唉,這樣吧,明天叔跟你一起去鎮上,把這參賣了,錢你拿着,該幹啥幹啥去。”
“至于小梅”
“她還小,還在念書,這事以後再說!”
這明顯是緩兵之計。
重活一世,他比誰都清楚,空口白話沒用,得拿出真東西。
他點了點頭。
“行,叔,明天一早我來叫您。”
他轉身就往外走,沒再看辛雅雲,也沒敢再看徐梅。
走到門口,身後傳來徐梅的聲音。
“洛溪哥,我信你!”
洛溪沒回頭,隻是背挺得更直了些。
第二天天蒙蒙亮,洛溪揣着剩下那兩盒年份更足的山參,早早等在徐二柱家門口。
徐二柱也起了,臉色有些憔悴,顯然昨晚沒少聽老伴念叨。
兩人頂着清晨的寒氣往鎮上供銷社的藥材收購站趕。
到了收購站,帶着厚厚眼鏡的老頭正打着哈欠開門。
徐二柱陪着笑遞上洛溪那兩盒參:
“王師傅,您給掌掌眼?”
王老頭拿起洛溪挖的那根二十年份的山參,湊到眼鏡片底下仔細瞧,手指撚着根須,半晌沒吱聲。
“王師傅,這參咋樣?年頭夠吧?”徐二柱有點急。
王老頭放下參,又拿起另一盒裡那根,看了半天。
“老徐啊,你這參有點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