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拉着徐二柱,腳下生風地往鎮子深處鑽。
徐二柱熟門熟路,七拐八繞,避開大路,鑽進一條小胡同。
胡同裡有扇不起眼的小木門。
徐二柱上前,有節奏地敲了三長兩短,又敲了兩短一長。
“誰?”
“柱子,徐家坳的柱子!”徐二柱壓低嗓子。
門吱呀一聲開了條縫,一張蠟黃精瘦的臉,顴骨很高,叼着個沒了煙嘴的旱煙杆。
他渾濁的眼睛先是掃了徐二柱一眼,看到他旁邊的洛溪。
“柱子?稀客啊。”
“啥事?”老煙槍沒開門,隻隔着門縫問。
徐二柱趕緊把洛溪往前推了推。
“老哥,這是我本家侄子,洛溪。”
“想想問問路子,買個城裡頭的工作名額!”
“軋鋼廠那個!”
“軋鋼廠?”老煙槍上下下打量了洛溪幾眼。
“八百塊,現錢。”
“有嗎?”
洛溪沒說話,直接解開棉襖扣子,從最貼身的裡兜,掏出那厚厚五沓嶄新的大團結。
五沓。
紅彤彤的拾圓字晃眼得很。
老煙槍那雙渾濁的眼睛,爆發出兩道精光。
叼着的旱煙杆都忘了抽,煙灰簌簌往下掉。
“嚯!”老煙槍門縫開大了些,他整個腦袋都探了出來。
“你小子行啊!深藏不露!”
“快!快進來!外面風大!進來細說!細說!”
他嘩啦一下把門徹底拉開,側身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