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張老臉激動得通紅,皺紋都舒展開了,帶着揚眉吐氣的痛快。
帶着“我早就說了”的得意,響得整個小院都能聽見。
“嘿嘿!嘿嘿嘿!”
“瞧見沒!瞧見沒!”
“你個老娘們,頭發長見識短,昨晚上咋說來着?說咱小洛是癞蛤蟆?說他是街溜子沒指望?”
“睜開你那倆大眼珠子好好瞅瞅,這是啥?”
“五百塊!真金白銀的五百塊!”
“大風刮來的?啊?”
他腰闆挺得溜直,手指頭差點戳到辛雅雲鼻尖上:
“我就說小洛有出息,你還摔盤子摔碗摔的還是咱娘留下的那個青花碗!”
“現在傻眼了吧?啊?你那嘴不是挺能巴巴的嗎?”
“再巴巴一個我看看!”
“小洛這本事,比城裡那些…”
“啪!!!”
一聲耳光聲,像炸雷一樣。
猛地打斷了徐二柱得咆哮。
把小院裡那點揚眉吐氣的痛快勁兒抽得粉碎。
徐二柱整個人都懵了!
他捂着瞬間火辣辣腫起來的半邊臉,眼珠子瞪得溜圓,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老伴兒。
辛雅雲那隻枯瘦的手掌還沒完全放下。
剛才胳膊掄圓了,結結實實給了他一個大耳刮子。
辛雅雲煞白的臉色隻維持了那麼一小會兒。
那慘白的臉上,血色又湧了回來,不是羞的,是氣的。
一股更邪乎的火就頂穿了天靈蓋。
燒得她理智全無,隻剩下被當衆揭短。
她猛地一甩頭,那雙吊梢眼重新立了起來。
裡面哪還有半點懵逼?她手指頭哆嗦着,先是指了指被洛溪重新揣好。
但位置依舊鼓囊的棉襖。
又狠狠戳向徐二柱剛挨了耳光的鼻子。
“好啊,徐二柱,洛溪!”
“我說呢!咋就一天功夫,這窮得叮當響的街溜子懷裡就能揣上五百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