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抽了一口,嗆得直咳嗽,最後重重歎了口氣。
“該!報應,老天爺開眼啊,惡人自有惡人,啊不,自有老天收!”
夜裡,洛溪的小破屋裡點着煤油燈。
徐梅坐在炕沿,翻看着白天領到的那張優秀科普工作者的獎狀,小臉上還帶着點紅暈。
洛溪坐在對面,沒看獎狀,從炕席底下摸出一個用油布裹着的長條物件。
他一層層揭開油布,露出一柄短刀。
刀身狹長,在昏黃的燈光下反射寒光。
刀柄是深色的硬木,纏着磨損嚴重的黑色絲繩,握持的地方帶着明顯的凹痕。
靠近護手的地方,刻着一個模糊不清,但樣式極其古怪的徽記。
一朵扭曲的菊花?
洛溪把刀遞給徐梅。
“梅子,看看這個。”
徐梅好奇地接過來。
她仔細端詳着那狹長帶弧度的刀身。
秀氣的眉頭漸漸蹙成了疙瘩。
她對武器确實沒啥研究,可這刀的風格,透着一股子說不出的邪性,又硬又窄,跟村裡殺豬宰牛的厚背砍刀完全不一樣。
“這刀哪來的?”徐梅心裡有點毛毛。
洛溪看着她的眼睛,沒打算再瞞。
“那個刀疤臉身上摸來的。”
“就是那天晚上,在山上,差點要了我命的那個。”
“這刀,不是咱們這邊人用的家夥,路子不正,還有那人最後,不是抹脖子,是用這把刀捅進自己肚子,橫着拉開的。”
“切腹?”
徐梅手猛地一哆嗦,那冰冷的短刀差點從她手裡滑脫掉炕上。
這個詞她隻在那些講舊社會的老書裡掃到過一眼。
是倭國鬼子才搞的那套慘無人道,裝神弄鬼的自殺把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