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完衣領,她的手沒有立刻收回,而是順勢往下,輕輕握住了洛溪那隻因為長年勞作而布滿薄繭的手。
她擡起頭,臉頰染着和天邊晚霞一樣的酡紅,眼睛像浸在水裡的黑pt,濕漉漉的,直直地望着洛溪的眼睛。
有緊張,有千言萬語,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洛溪瞬間明白了。
這小木頭盒子揣在他兜裡好多天了,他一直沒找到合适的機會。
原來她也在等,用這種無聲勝有聲的方式,勇敢地向他邁出了這一步。
洛溪反手用力握緊了徐梅微涼的小手,将她往自己身前輕輕帶了帶。
他沒拿出那個木盒子,而是用另一隻手,從貼身的内兜裡,掏出了一個更小的東西。
那是一枚指環。
并非黃金白銀,而是用提煉鎢礦時産生的,一種伴生的,帶有天然銀色光澤的稀有金屬。
經過無數次打磨抛光而成。
指環造型極其簡單,就是一個光滑的圓環。
這是鎢金,堅硬,永恒。
洛溪松開徐梅的手,後退半步,然後。
單膝跪了下去!
這舉動,在這個年代,在這個偏僻的山村,簡直驚世駭俗。
徐梅吓得捂住了嘴,眼睛瞪得溜圓。
洛溪擡起頭,舉起那枚鎢金指環。
“梅子。”
“風風雨雨,生生死死,咱倆都一塊兒蹚過來了。”
“這合作社,是咱倆的心血。”
“這新家園,是咱倆帶着鄉親們一起建的。”
“往後,這山,這廠子,這日子”
“我想和你一塊兒守着,一塊兒建,一塊兒往下過。”
“你願意嫁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