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看護的王嬸坐在地頭,拍着大腿哭得撕心裂肺。
“天殺的喪良心的玩意兒啊!哪個斷子絕孫的王八羔子往俺苗子上潑毒藥水啊!”
那台盼星星盼月亮才等來的寶貝疙瘩。
小型粉碎機,剛拉進臨時倉庫,灰都沒落呢。
第二天一大早,徐梅興沖沖帶人去調試。
一開蓋兒,傻眼了。
裡頭幾個關鍵的小齒輪,不知道被哪個王八蛋用榔頭砸得稀巴爛,跟爛柿餅似的。
齒輪箱裡還被人倒了黏糊糊,混着玻璃碴子的機油。
徹底報廢!
修都沒法修!
徐梅看着一地狼藉,小臉煞白,嘴唇都快咬出血了,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
這還沒完!
村裡頭,陰風邪氣又刮起來了。
劉癞子這孫子,腰杆子好像又硬了,叼着煙卷兒在村口老槐樹下唾沫橫飛。
“瞅瞅!瞅瞅!我說啥來着?剛有點起色就遭災!邪性不邪性?啊?”
“要我說啊,就是招了不該招的東西!”
“那山裡頭的東西,是好使喚的嗎?”
“洛溪那小子,本事是不小,可這本事它招災啊!”
“還有那合作社,占那麼大塊地,指不定沖撞了哪路山神土地爺!”
“報應來了!”
幾個跟着他混的二流子也在一旁幫腔添火,說得有鼻子有眼。
恐慌這玩意兒,就跟瘟疫似的,在剛被點燃希望的村民心裡頭瘋長。
有人再路過合作社新址,眼神都躲躲閃閃。
人心,一下子就散了黃!
徐二柱在家氣得把寶貝旱煙杆都摔了。
“放他娘的狗臭屁!劉癞子個驢日的!老子非撕爛他那張破嘴不可!”